赛场上,哗然了起来。
茱萸本低敛着眸子,这会儿听着声音看去,只看的见四哥与嫂嫂在终点处悠然勒马,也不晓得谁赢了。
看了左边的冥栈容,她不知该怎么开口问,只好朝司徒璋道:“四哥与嫂嫂,谁赢了?”
“应该是王上。”司徒璋也不太肯定,毕竟有些距离,两人几乎是同时触及终点,这丝毫差距他这肉眼也看不出来。
茱萸面色不善:“没趣,四哥这榆木脑袋,也不知让着嫂嫂些。”说着便转身离开席座。
司徒璋见此,闪烁了番眼神,不知道谁又招惹了她,方才还好好的看比赛,这会儿竟连带王上都给遭殃被骂。忙跟上去问道:“公主,你要去哪儿?”
前头,传来茱萸没好气的声音:“出去溜马,不许跟着。”
场内。
玲珑下了马,将马儿给小厮牵回马厩处拴好,撇了目光,赶紧跟上掉头便走的南宫祤,与他道:“输赢乃人生常事,拿得起也要放得下,你可别因此耿耿于怀。”
他不说话。
她继续道:“我知道,你骑术不错,方才只是让着我。”
他静然道:“输便是输,没什么让不让,你赢了。”
“别逞强,一看你说这话便是不甘心。”她叹气,瞄着他道:“我次次输给穆二公子,虽心有不甘,但对他却特别服气,若我心情极佳,还会夸他表现不错。”
内里明显的意思,让他夸一夸自己,毕竟这马术她称第二,当下也只有穆玄留敢称第一,若非穆玄留失利,南宫祤对跨栏赛马也不太会把握,只怕也轮不着她赢。
南宫祤沉吟道:“既知不会赢,你为何还要次次同他比?”
她道:“当一个人处于第二,第一的位置是相当的诱惑。比如,当了太子便想成王,当了王便想称帝,当了皇帝便想长生不老万世千秋。不过,适当的时候争一争,未必是坏事,太过争强好胜,也未必是好事。”
听及此,他停了步子,一针见血道:“今日你赢了比赛,表现不错,想要什么可以直说。”
她认真想了想,自己不缺什么,只想要从他嘴里说出一句赞赏而已,怎这小小的要求偏的这么难,即便说,也说的如此寒酸小气。
“关姑娘。”
后头喊来一道声音。
她回头望了望,心下一衡量,又对南宫祤道:“等我会,不许一个人走。”
便跑去了穆玄留跟前。
南宫祤敢肯定,她定是第一个敢如此对他颐指气使的人,在此站定了会儿,只见不远处她与穆玄留谈了会话,面有严肃,还向他这边看了眼。
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波动。
他忽然记起很多年以前,她并不会骑马,坐在马上都是一番不安乱动,被他强拉下马后,身子被折腾得不行,便是一副恨恨的表情瞧着他。
其实输给她,并不是不甘心。
在宫中,她收敛了最初进宫的锋芒,也还算谨慎规矩,在外头,她便像雄鹰,怎么拉都拉不住。
抬眸一瞬,见她很快回来,爽朗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