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水,玲珑笑了笑:“我只不过是出来溜溜弯,恰巧被你们绑了,你放了我,你们该回哪回哪,岂不两全其美。”
可慕晴何曾不知,放了她,也是要了主子的命。
不一会儿,温衍从马车那头过来,慕晴便又默然走远了些,玲珑靠树坐着,他一番坐在旁边,玲珑则把水囊递给他:“喝水。”
透着层层树叶,玲珑拿手遮挡着弱化的阳光,靠着树挪了个不刺眼睛的阴地,闭着眼睛小憩。
阳光斑斓,侧印在她身上各处,他见此,看呆了会儿,把要喝的水放在一侧,身体悄然移过去些,似乎想让她靠着自己肩膀,但又怕她防备,不敢靠太近。至少,她若熟睡了,脑袋肯定不会砸地上。
他思绪游了万里,正当要同她闭目小憩时,身旁人似乎轻软呢喃了一声,他久未听到的,她唤道:“衍儿。”
眸子又睁开了些,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她,差点激动:“你……你叫我什么?”
她重复道:“衍儿。”带着清爽的笑容,撇目侧向他道:“你母亲这么唤你,我也这样唤你,你不喜欢么?”
他连连摇头,紧靠着树干,离她又近了,堆了层笑容:“喜欢,很喜欢,只要是你,都喜欢。”
玲珑难得见他竟也有这样明媚的笑容,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是真切的喜悦,她便偏首,在他耳边道:“那我多唤你几声,衍儿,衍儿……”说到最后,许是他听得入了神,忽的也转过来,两两相望,相差毫厘。
空气凝结,在他就着身子,快要缓缓向她吻过去时,她忽的撇首,噗嗤笑了声,她这种故意调戏太假,对夏王屡试都失败,可未想,他比她更容易入戏,还好她抽的及时。
然后,见她如此,他凝了几口气,后背向后倒了倒,她便又接着说:“你笑起来真好看。”见他不为所动,又说:“其实,我是在哄你笑。”还不见效果,她只得道:“衍儿,你打算一直不说话吗?”
他闭着眼不说话,知道她是故意,知道她不怀好意,可他确确实实在这刹那心动。
玲珑不再多言,拾起地上的树叶把玩了起来,无聊片刻,又捡起树枝在地上划过,彼时,他已睁开眼,见她刚好完成笔画最后一竖勾,他曾亲手一笔一划教她写过的字,他的名,以前他总嘲她写的不好,不喜欢她最后勾的那一下,太过圆滑。
他仍是道:“真丑。”
左看右看都写得很好,于是,她也生气了:“不写了。”站起来,踢了踢泥土覆盖,回了马车上,一言不发。
他紧跟着上了马车,她靠在窗边,掀开车帘,撑着脑袋,没有理他一眼,他不禁又笑了起来,不过是说她字难看,这么多年的脾气还是没改,遂开始与她说好话:“其实,也没那么难看。”
她撇了撇,依旧不理。
“下一回我写给你看,我比你写的还丑,有机会,还请你指教。”他望向她,只得言语臻臻:“你想要如何才肯跟我说话?”
玲珑终于回了头,朝他道:“我想骑马,你让不让?”
他皱眉:“此处骑马不安全。”
她知道他的顾虑,一是怕她逃,二是怕遇见夏家人,冲这两点,骑马这事无论如何都不会依。
她便改了要求道:“我想吃如意卷,必须是你亲自去买的,不然我不吃。”
“好。”他并不违逆,知道她对小吃情有独钟,算着日头,又道:“这里较荒僻,待晌午到了下一个镇子,我便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