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停,她凝了半会儿:“说来话长,我比你更想知道为什么。”
那一次,她同江怀彦进来还把他给打晕,本想后院爬墙逃出去,可发现这后院大把护卫严守,自然只能另寻他法,然后她便听到有人弹琴,于是凑过去瞧了瞧,隔着纱帘也不知他是谁,她对他的琴音评价道:“好听的曲子。”
“姑娘谬赞。”
“你是醉风楼的倌人?”
“自然是。”只听这人又给自己指路:“姑娘若要出去,往右直走便是。”
她方才便是从那头过来,也知那边有个小门,更知花忍一定会发现江怀彦已经被打晕,然后在醉风楼内搜她,她回道:“那门有人守着,我不愿让人知道我是从哪里离开的醉风楼。”
“姑娘请放心,不会有人说半个字。”琴弦勾了勾,那人道。
玲珑留了心眼:“我怎么信你?你是谁?又为何帮我?”
里头人温言道:“那姑娘又是谁?为何会入醉风楼?又是为何要从后院走却不让人知道?”
玲珑低了声:“我自有我的苦衷。”
里面人思量了许久,道:“姑娘说在下曲子好听,这个小忙帮一帮也无妨。”话毕,透过轻纱,里头抛出来一件东西。
玲珑站的近,他的力度掌握极好,也能让她徒手接的住,她一看,是一枚银色的小牌子,不过拇指头大小,吊了一尾红色结穗,嵌有独属醉风楼的图纹。
那人道:“姑娘执此令牌,今后醉风楼出入无阻。”
她有些捉摸不透:“你的意思,有了这牌子,我以后可以随意出入?”
“在下一人弹琴,无人倾听,寂寥得很,姑娘若是愿意前来听曲,在下随时恭候。”纱帘内声音飘渺。
得了牌子,她将信将疑,这才从醉风楼后院出的去,之后便是遇见王后私会等一系列事情了……
从记忆中抽离,玲珑禀神了许久,当然这些话不可能说给南宫祤听,她捡了重点解他疑问:“因当时我说那公子弹的曲子好,他心一喜,便硬塞给我一块可以随意出入的令牌。不过,后来再见,他又收回去了,说我无需这身份牌子也可照旧进入。”玲珑凝了眸,叹了气:“你说,那公子该不是喜欢我?若真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南宫祤斜了她好几眼。
她这人,贼的很。
若不是与她相处极久,了解她如何性子,只怕她这娇俏微软,双眉紧蹙,似是为情所困的语气,差点便让他信了。
他不免讥道:“自作多情。”
两人本就是合着坐一张案桌子,离的不远,玲珑特意靠近他,浅浅的呼吸打出:“他喜不喜欢我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赵公子你今日要我做饭又陪我逛青楼,莫非,你喜欢我?”
她的气息临近,蕴芸袅袅,他动了动喉结,偏首,带着温润的眸光望进她眼底:“的确,有些喜欢。”
玲珑愣了不止半会儿,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的直接,按他之前作风,她若这么说早该拿话来讽她了,不对,这家伙定是在演戏,想套她入坑。
回神片刻,她不露声色,轻声一笑,还故意拿手指勾饶他垂下的头发,靠的他更近了,极尽勾栏女子的妖娆做派,媚道:“有些喜欢,是有多少些?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呢,还是天下佳丽都该尽归你手,能告诉我吗?”
他忽的一把搂住她腰身,令她靠近,想起那么多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曾栽在她手里,为她前赴后继,她勾搭起来毫不费劲,利用完了后,哪一个下场不是凄惨无比,她如今却这般云淡风轻惬意风流,她到底是有多妖多狠。念及此,他凉了音:“那你呢,你是想只独一人,还是想把天下男人都玩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