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她好笑一声,觉得自己以前很傻,贤良淑德便会入他的眼么?不争不抢便能让他看见她的好吗?不会!他一眼都不会看,那便怨不得她会做些什么让他入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几条痕纹很刺目:“人是会变的,你不也变了么,你以前还口口声声说,除了阮以素,不会再对其他人动情,可如今,关玲珑算什么?”
南宫祤默了良久,松开了她的手,知道她所说指的是谁,难道,他的心思很明显么?他对冥解忧,真的是动情?
汝陵侯府。
一大早,玲珑随皇甫衍去了汝陵侯府,站在侯府门口,玲珑有些意外,昨夜季瑞呈说侯府早已落败,这话不假,诺大的门前,连一个护院都没有。
没有人知会,侯府门前无一人迎接,因大门敞开,两人自然轻易进入,穿过了一个院子,仍是无人影,倒似有些凄凉。
她看出,皇甫衍似乎也有些不满,他又快走了几步,她正跟上,却见到前头偏廊下,季瑞呈与一老麽麽在谈话,时不时唉声叹气,愁眉莫展。
一抬头,季瑞呈便看见了走过来的两人,尤其是见到她,那脸色,变得青白交加,眼睛睁得极大。
两人立定后,老麽麽也回了头,看着两个人有些恍惚,麽麽似是并不认得皇甫衍,但对玲珑是十分肯定,一见之下,心中热泪激动,缓缓行礼:“老奴见过公主。”
玲珑瞧了眼身边的皇甫衍,心中略有意会,这里的人不一定认得他这皇帝,但对她却是熟的很,这老妇人自称为奴,应当是魏老夫人身边服侍之人,她也不敢怠慢,只得扶起道:“麽麽不必多礼。”
老麽麽有些颤动:“老奴去年听说,公主身亡雪山,想来,是帝都那边的谣言了。”
玲珑定了定神,看了眼季瑞呈,想着他父亲是汝陵郡丞,若是知道一个公主在这,指不定又得麻烦,不得不编造几句道:“我那时身负重伤,在一山谷中休养,如今身子好了些,又恰巧路过此处,来看看魏老夫人,我来此处之事,还请季公子与麽麽莫大张旗鼓,也不必通知旁人。”
老麽麽惊了会神,倒也不关心她为何要隐匿行踪,只道她人在就好,轻应下了,又道:“这些年,老夫人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难得公主还记得老夫人,能过来看看。蔺大夫正在屋中为老夫人看诊,公主请先在堂中休息片刻,老奴去给公主备些茶盏吃食。”
玲珑轻然颔首,老麽麽便缓缓退了下去。
廊下,季瑞呈却是久不归神,眼睛发直了许久,片刻,眼见四下无人,他这才行礼低声道:“臣见过皇上,见过公主。”
老麽麽不认得皇帝,季瑞呈在大理寺任职,却是认得的。
皇甫衍皱了皱眉,想起来上一次秘密来汝陵,已是九年前,那时,她初嫁莫若,汝陵侯爵之位也由莫若过继袭爵,侯府倒也人多热闹,莫若死之后,侯府光景已不大如前。但是,皇祖母卧病,魏老夫人前往帝都陪伴过一段时间,皇祖母临去前,还嘱咐自己,希望他给魏老夫人多一些照佛,是以,他虽不喜莫若,这些年却也不曾亏待过魏家。
他不免问道:“朝廷给予侯府的俸禄赏赐从未断过,为何侯府会这般荒凉?”
季瑞呈想了想,回道:“姨母喜清净,好些人都打发了,只留了几个身边人,朝廷下来的赏赐,也都年年施善赠了出去。”
玲珑点头,心道,难怪没几个人影,这侯府,如同一座空宅子。想起季瑞呈昨日在酒楼说过的那些话,对这侯府,玲珑心中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也不知以前在这发生过什么。
过了半久,两人入了堂厅。
还未坐下,皇甫衍便对她道:“我有事,一会儿回来。”
不言其他,不待她回应,他已只身走了出去,玲珑也懒得管他去做什么,入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