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
屋中的气氛,一直很凝肃,皇甫衍没说话,看着棋局,落了一子,忽然道:“当年你我拍板,合谋取奴桑,坐在一起下的那一局,还未完,我一直耿耿于怀,想着何时还能再弈一局,没成想这么快,师兄却要翻脸不认。”
南宫祤确实从不承认过有师弟,哪怕能和平共处坐一起谈棋局,那也只能代表,有合作。南宫祤道:“合谋奴桑后,晋国缕犯夏朝,这可是你先翻的脸。”
“此事,并非我所愿。”
南宫祤冷声:“笑话,别告诉我,你会被一个女人所左右,而不得不为?”
即便这其中,是冥解忧在军中为谋,败的夏朝连退,可若非皇甫衍允许出兵,她哪里来的权力这样做?还有,最后与夏朝拢地一战,皇甫衍只怕是早就知道闫可帆暗潜的身份,连下三道圣旨一定要闫可帆出兵,真是不惜一切,要致其于死地。
虽然,深刺夏天凡心口的匕首,是冥解忧所独有的,但他有所怀疑,是有人故意,让夏天凡死于她的匕首之下。除了让夏家与她深结仇冤,还有,夏天凡,是冥解忧丈夫……这样的死法,深谙讽刺之韵。
上回在春红楼,皇甫衍竟还胆敢只身一人来他夏朝,是嫌仇恨不够多,他不敢亲自下手杀人吗?
皇甫衍敲了敲案桌:“她要做的,我能有什么办法,顶多,支持她而已,师兄也莫太生气,她如此对付夏朝,毕竟是当年我能擒住韩馀夫蒙,也有师兄一份苦劳。”
提起这事,南宫祤只觉面前这人残忍至极,战场之事,擒住首领必然是首功,他便是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又如何,但将人千刀万剐遭万人唾弃这种事,他可干不出来!
“你今日来,是为她?”南宫祤问。
皇甫衍轻道:“她在夏王宫待久了,我自不太放心,将她接回去,是必然的事。”
“她根本不记得什么,怎会愿意回去。”南宫祤提了提语气,面上虽淡定,但心里却无底。她,会回去吗?她师父之事,也因此不管了么?
“我知道她不记得,所以,才要用特别的法子。”皇甫衍紧拽着棋子,正是如此,他才更不放心,被人利用都不知道,南宫祤故意将她放置后宫,又是有何居心?
“你想对她做什么?”
皇甫衍好笑,缓了缓,他又道:“你连自己女人都管不住,凭何来管我的女人。”
南宫祤已是皱眉,察觉他话中有话:“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皇甫衍又落了一子,看向窗外。
槐树下。
玲珑见南宫祤被气得暴走,也很无奈,她一路慢悠悠的找路跟上来,却见薛小成一人跪在树下,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毕竟是因她而起,自己怎么也得慰问一下,走过去,蹲下来,拍了拍他:“跪的疼不疼?”
薛小成再回头:“小事,跪习惯了。”
“嗯,那你继续跪。”她起身。
“其实,这还不算太狠的。”薛小成继续说:“我第一次去那冰洞,差点闯祸,义父让我跪了三天三夜,膝盖都破了,最后半个月下不了床。”
见树下有秋千,她走过去坐下,轻微悬荡,与薛小成搭话道:“你倒是听你义父的话,叫你跪便跪。”
“义父于我,有养育之恩。”薛小成笑了笑:“而且,我不能下床,义父会亲自喂我饭吃,赵祤见了之后,脸色都变了,大概从这开始,他就羡慕嫉妒恨我,一直看我不顺。”
“羡慕?嫉妒?恨?”她一词一顿:“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