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瑕摇了摇头:“这位蔺大夫医术无双,谁人不知,不想竟被一群匪徒劫到了此处,你现下去救人,可要相助?”
人影抬手:“阁下的侠义之心,在下心领。”停了停,又笑道:“恕在下冒昧一问,阁下手中这把利剑,是从何处所得?”
弃瑕提了提剑鞘,心想,为何这人一眼认定此剑一定是从某处所得,而非他所有,莫非,这人对烈火剑,很熟悉?很快,弃瑕随口道:“白捡的。”
人影对于这话,显然不信,却还是礼貌般的笑了一下,说道:“阁下当真是好运气。”又望了望天:“这雨也快要停了,在下先行一步,告辞。”
说完,人影冒着微微小雨,往山头上快步走去。
弃瑕捋了捋剑身,突然觉得这老天爷真是会捉弄人,若他不在此避雨,赶着路去了汝陵城,怕是得白跑一趟,既然蔺之儒就此处,便好办多了。
如此,弃瑕便尾随而上。
天色渐暗,弃瑕摸着黑上了大青山寨子,在寨子外多次徘徊,才找了和角落观察,青山寨并不大,尤像一个小村落。弃瑕正想着该如何找蔺之儒,夜色之下,忽的传来几声哭声骂声。
他一眼望去,寨门大开,一拨人浩浩荡荡的入了寨子,吆喝了好几声,好像是说今日又干了一票大的。他便见这群人后头绑了三个女子,其中一红衣女子,像是刚出嫁的新妇,另两位是丫头,后头又抬了两箱陪嫁,那三位女子哭哭啼啼,不停的软弱求饶,哭的最厉害的那位,还被重扇了一个巴掌。
寨中有人似乎早已耐不住,伸手又去扯那红衣女子的衣裳,红衣女子越是躲闪反抗,越惹得周遭一片哄笑。
这让弃瑕怎么忍得,在他眼皮底下,容不得人这般对待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恃强凌弱,如此猖狂,岂能不去教训教训,对于一个小小的青山寨,他一人足够。
弃瑕从暗处现身,瞬间便到了那群人面前,撂倒了好几人后,顺手扶起已是衣衫褴褛的红衣新妇,青山寨的人见有外人到来,纷纷抄起家伙还想再上,都被他一一踹远了去。
这群人眼见敌不过,便又往寨中逃,隐隐约约,还夹杂着焦急话语:“快……快去找老大……”
打这种小喽喽,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弃瑕很快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眼睛往下一瞧,红衣新妇因过度害怕,一直紧紧拽着他腰身,不肯松手。
他顿了顿,看向旁边两丫头,这两丫头得见脱险,腿丫子一撒就跑出了寨子,弃瑕叹口气,这俩丫头自己先跑都来不及,怎还会管这个小姐。
半天,弃瑕才说一句:“姑……姑娘,你,可以放手了。”
红衣新妇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方才差点惨遭凌辱,双手尽是颤抖,她哪里肯轻易放手。
弃瑕很无奈,往四周撇了撇,这一撇,却发现,屋顶上不知何时立着一位白衣轻飘的女子,眼中正清凌凌的望着他。
是她!
弃瑕心中一急,连忙推开了身边的女子,可等他再瞧去,屋顶上毫无人影,哪里有她的踪迹。
他一瞬间难掩失落,知道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他在想,会不会,是自己太想她,以至于最近总是出现幻觉,总感觉,她一直在他身边。
这时,后面传来一道声音:“这位一定是蔺大夫身边的侍从沙苑公子吧?”
弃瑕回头,眼前来了一票人,居中的,是一位青年,面容娇好,一袭白衣典雅,犹是不食烟火,胜似神仙,连弃瑕见了,都深深叹服这位青年的气质。
而白衣青年在见到弃瑕时,平静清澈的眼眸中,倒是多了几分奇怪。
“都怪手下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沙苑公子莫计较。”说话的,是白衣青年身边的中年人,一脸和蔼,又有一丝虚弱,应该就是青山寨有疾在身的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