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也字,令她几欲压抑。
燕嫆却是怔了一下,有点转不过弯来,见她情绪失控,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心中生出不忍。
她又喃喃自语起来:“我真的没用,若不是我,他不会家破人亡,不会成为逃犯,我以为,我能算到夏王会留下他的命,可是我算不到闫可帆会死,我也算不到夏天无会迁怒他,令他丧身此处,连替他报仇,我都没这个能力。”
“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谁都保护不了。”她又转过头来,眼珠丝丝通红,很无助的问道:“燕嫆,他总说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吗?如若我早些收手,如果我能听他劝告,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燕嫆见她情绪已是崩到极致,哭红的眼睛惹人心疼,燕嫆心中也跟着难过,替她拭去脸颊上残留的泪,说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错,我只知道,容公子若还好好活着,你这一哭,他怕是也要心疼一番。”
她自嘲轻呵:“我从来未曾听过他一句劝,做了很多对不住他的事,你不知道,他恨我至极。”
燕嫆道:“也许没有那么糟糕,此处偏僻,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大夫,你看,这些活血化瘀止血止疼的药膏,都是他亲手给你调的。”说着,燕嫆指了指案桌上放置的几样已经捣碎的药草。
她突然一懵,看着那些药膏,双目间尽是不可置信。朝着燕嫆反复道:“你……你说什么?”
燕嫆叹息:“容公子自己也受了点伤,行动不便,他在隔壁屋子……”
不等说完,她几乎是立马掀被爬身起来,燕嫆拉都拉不住,可她双腿上被人划了两刀,躺着时没什么痛觉,刚起身,便觉使不上力气,没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燕嫆去扶:“你这还有伤……”
“没事。”
眼看着她嚼出两字,努力的忍着伤痛站起来,衣衫不整,一瘸一拐的奔向隔壁屋子,燕嫆又是无奈,又是担心,拿了件外衫随手带上,忙跟了过去。
隔壁屋子房门未关,燕嫆跟过去,只见她踏入房中后忽的顿足了片刻,燕嫆往前几步,这才看到房中除了冥栈容,还有燕麒,以及另一个人,见她如此冲进来,皆是惊诧不已,几双眼睛定在她身上片刻,又很快移开。
她却是全然不顾什么,死死盯着床榻上的人。
床榻上躺着的,正是冥栈容。
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他真的没有死!
她一下由悲转喜,尽量调整红深的眼睛,免得让人看出来什么,正想走过去查探他伤势,忽的又想起他家破人亡,如今又是夏朝的人,他与她的关系,早就没那么要好了。
一念及此,她挪出的脚步不知该收回,还是继续前进。
燕嫆这时终于上前来,连忙将外衫替她披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仪容不整,难怪燕麒别了头去,对她避目不及。
她虽有些窘迫之样,但也还算镇静,燕嫆在替她系好衣衫之时,她双目一转,又发现房中竟然还有另一个人。
这个人,那个夏家影卫?
夏家影卫未与她对视,只是稍微颔首,举手投足之间,对她颇为恭敬。
燕嫆见她目色骤变,意蕴深藏,一直瞧着那影卫,心中想,那人也许是她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