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他再一次现身,令她有几分疑惑,她见他背后有一把刀也有一把剑,颇有江湖人的风范,她眉色轻敛,想到一个可能,问出口道:“你该不会是来杀我的?”
“不敢,韩姑娘花容月貌,令我日思夜想,这么可的美人儿,若真的杀了,多可惜。”当下无人,沈列复了本性,看她的眼中多了两分色意。
她嗓音潺潺:“听闻沈大侠向来贪财好色,果然名不虚传。”
沈列心中啧了两下,发觉她好像一点都不生气,上回在夏王面前故意说这种话时,她可是气的发抖,还一副不认识你宁死不屈的模样。
“你是在夸我吗?贪财是徒有虚名,好色却是真的,只是不知,韩姑娘你想不想见识一下?”沈列看她的眼神,更是一荡。传说中男宠无数的晋国公主,想来对这种事,一定做的如鱼得水。
解忧轻捻抿唇,对于这种调情的陈词滥调,听多了,自然就不足以令她恼羞成怒,她回答得爽快:“我不妨见识见识,传闻的沈家刀法,到底够不够快。”
沈列见她面目并无不悦,反而跃跃欲试,心底一下子便有些琢磨不定,他很肯定若出手与她相较,她根本是打不过的,她能这么自信,除非……
他想起那个白衣女子。
在长兴山时,差点便要了他的命。
沈列抬手一伸,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这么冒险的事,他还是不做了吧,但还是忍不住,悠然几分说道:“我是来送信的,不是来让韩姑娘送死的。”
送信?
她眉头一锁:“什么信?”
“受燕王所托,有封信,得亲自送你手中。”
解忧慢慢沉暗了目光,燕王自然是指燕流丹,数月前高骊王便已布告天下,不以高骊作为名爵之称,而是用燕字称谓,说是另僻别名。
恐怕此燕字,非指他本姓,也非指其王都燕京,数百年前曾有个燕朝,绵延两百多年,最强盛时也曾囊括这天下大数疆土,高骊便是其推出去建立的藩王分支,后来燕朝国运衰弱,被人覆灭,天下纷争起,高骊顺天应势,却仍不敢称王,只自据为君上,都城改为燕京。
后来,高骊渐渐壮大,妄图南下,却被她父皇又打的缩了回去,高骊自知无法与东海匹敌,便与东海交好,商贸婚姻往来,高骊君上想称王时,她父皇没有反对,很爽快的赞同了,但言语之中,只许以藩地为名。
高骊二字是藩地称谓,燕才是正统,以前高骊受东海大国强盛的压迫,处处不敢越界,如今燕流丹自谓为燕王,这个中之意,细细揣摩也知是何,这倒也不重要。
此时此刻,夜半无人,沈列又自称是受燕王所托送信,她心中难免有些疑虑,她问:“信呢?”
沈列从衣服里摸索出一个铜签,置于掌中,然后伸出手。
看着那熟悉的铜签,她心中仍是含有几分疑惑,以往燕流丹常用此物同她通信往来,这种物件,按理来讲应该没有人能仿造得来,她与沈列几乎不熟,他也没有要骗她的必要。只是,送信这种活,让一个杀手来做,燕流丹真的不是在给她什么警告?
她没有立刻过去取信,而是漫然悠道:“没想到,位列高骊第一的杀手,竟是燕流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