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解忧看着这座宫殿。
华阳宫!
难道……
解忧在外面,不敢进入,只看到那黑衣人利索溜入华阳宫,约摸过了一柱香,那人出来时,手握右肩,好似受了伤,往一个方向窜离了去。
而后,花忍落上房顶。
团圆节,王室上下及群臣都会前往祭月坛焚香拜月,之后便才是宫宴歌舞。
此时,祭祀行至一半。
南宫祤身着盛装,听着祭师念祝词,眼眸微瞟,忽见底下弃瑕急奔而来,隐隐蹙动,似乎是有要事,但这种场合又不敢上前放肆。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段过去,他下祭台后,第一时间召了弃瑕过来。
弃瑕快憋坏了,低声耳道:“花忍遣人来禀,有人欲闯地道!”
“白衣女子?”这是他第一反应。
“不是。”弃瑕摇首:“不知何人,身着婢女服饰,应该是个女子,那人见到花忍,不敢交手,逃窜了去,花忍已遣人各处秘密搜寻。”
“不敢与花忍交手,必知打不过,还是个女子……”他蹙紧了眉头。
人群不远处,郭开风尘仆仆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上前正要跪拜,他免了这份礼,直说:“明妃呢?不是让你寸步不离的跟着吗?”
郭开踱了眼君王脸色,又看弃瑕。
他沉声道:“无妨,说吧。”
郭开颤畏:“明妃娘娘,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弃瑕忍不住疑惑发声:“她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能从郭统领眼皮子底下消失?”
郭开将过程复述了一遍,最后冒汗道:“卑职失职,细查不周。”
他绷着神经,好半会儿才硬忍下来。
她果然不安分!
良久,他才吩咐郭开:“明妃久住宫外,难免不守规矩贪闹玩性,此事切莫伸张,你且先派人四处找找,找到后即刻回禀。”
郭开听着君王这么云淡风轻的话语,一时也不知明妃不见踪影到底是不是大事,应声后,退了下去。
弃瑕急不可耐:“二哥,你当真把她接回宫,还遣了大半金武卫去看护她,我还以为,此事是花忍开玩笑。”再疑惑道:“上回她带着奴桑贼闯禁宫,难不成这回,又是她闯地道?”
他无法妄下决断。
可除了她会干这事,还能是谁?
弃瑕忧心忡忡:“明知她是细作,还留着她,二哥,你到底是有何打算?”
他敛眉跳动:“细作?你知道了?”
“她与燕麒沈列来往密切,只怕就是高骊王趁着民间大选安插的暗线,上回,她上前换下南庭雅夫人,还携奴桑贼子入禁地,一定就是想以此事故意挑拨夏朝与南庭的关系。”弃瑕语重心长:“二哥聪慧,肯定比我更早知情,我就是不知,留着她做什么,难不成还能策反她,对付那高骊王?”
他瞥了弃瑕数眼,心里头琢磨:“她虽来历不明,但总归有些用处,往后你与她相处,尽量小心一些。”
“二哥放心,我绝不打草惊蛇。”
解忧回到宁惜宫时,已夜上三更。
宁惜宫从未像今夜这样灯火通明。
她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从郭开以及卫卒惊诧的神色中步入大门。
院阶上,黍洱一脸忧郁愁色,以及芷澜惴惴不安,很是担忧。
黍洱瞥向里头:“王上在内等候。”
解忧进入殿内,四下一瞧。
满屋锃亮的烛灯,晃的耀眼,南宫祤坐在案桌前,手里执着棋子,凛然低首,漫不经心的琢磨他眼前棋局。
解忧再把目光放到另一端。
他对面,坐着纪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