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望着这一桌子国宴才有的山珍海味,再望着对面男人若无其事的模样,她甚至想拔根银针试试有没有毒。
但他吃的挺欢快,没什么不妥。
他生硬的夹了块肉,放置她面前盘碟中:“近两日,你辛苦了,故意把自己造的声名狼藉,只为给我添麻烦。”
解忧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在众人面前添油加醋夸大事实,把一些该说的说得淋漓尽致。
演戏?谁不会呢。
解忧把肉回敬给他:“不必客气,多亏你肯当朝澄清,挽回我尊面。”
看着那块退回的肉,他搁下了筷子:“你之前说过,要与我共谋,能有你这样强大的帮手,实是我之幸事,甚至你我之间,未来有很多事情可以一起去做。”
他这一言,是要接受与她共谋。
解忧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半月前,有座废院,出了惨案。”
“略有耳闻,那废院生了一起贩卖孩童的惨案,听说官府的人到时,只见满地的残肢断臂,鲜血淋漓。”解忧皱着眉:“你不会认为这也是我干的?”
“你虽然狠,但不至于如此残忍。”他这样对她评价,她从不折磨人,只会一刀下去干净利落,他倒了杯酒:“唐问雁的青罗剑,非浪得虚名。”
“我入郸阳那日,唐问雁打抱不平,帮我出手教训了夏家影卫。”解忧道:“她不像是会滥杀无辜的人。”
“你倒是帮她说话。”他眉语间有点不善:“唐问雁杀人后,劫走了断承意,还给断家捎了封信。”
解忧问:“断承意是谁?”
“断一鸿的儿子,上次去断家探伤,你应该见过。”
“没印象。”解忧摇头,她只顾和断夫人添茶说话,对院中玩耍的孩子没在意,解忧奇怪道:“既然唐问雁下手如此凶狠,你怎不认为,客栈一案也是她所为?”
他冷道:“弃瑕仔细比对过两案中的剑痕,手法力度几乎不差,但青罗剑同寒冰剑相较,薄翼程度有些异同,同样的一剑割喉,废院案的尸首,兵刃略薄。”
解忧想不到,向来粗愣的弃瑕还有这等仔细,只是,弃瑕怎么能知晓寒冰剑的薄刃程度?
青罗寒冰皆是上等名剑,只是寒冰烈火出于东明帝之手,名声较为响亮,若真要较个高下,只得取决于持剑之人。
但是青罗确实比寒冰剑薄,寒冰剑中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它的出世,不是为打造一把轻薄的剑身,也不是为争个排名立威。
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唐问雁的信中,提及了你,你与她,倒是关系匪浅。”他眼中意蕴颇深。
解忧关心重点:“她提了我什么?”
“她说,”他敛下眸子,语气冷意不少:“听闻夏朝明妃倾国倾城,有机会,她要把明妃劫走,当压寨嫂子。”
解忧轻然道:“有意思。”
他挑眉:“你觉得有意思?”
解忧道:“劫走断承意是给断一鸿难堪,若把妃嫔劫走,就是公然藐视你,挑衅你的权威,这王宫能让她来无影去无踪,怎能不有趣。”
唐问雁言语轻蔑,存心膈应人,夏王见此信,必会气得七窍生烟。
唯一不足的是,她就是那个倒霉要被劫走的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