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说出去半个字。”解忧开口解释,顺带说及当前形势严峻:“我去后山,本是勘察地势防范未然,只是不凑巧发现了那山洞,按行程来算,弃瑕等人定已埋伏周围,弃瑕这人行军诡异不可小觑,不把他一举拿下,唐家岭今后必不得安生。”
唐问雁点点头,却没往这方面多说。
转头瞄了眼柳无依,唐问雁有些意味深长:“你这小相好,也不简单。”
说完,便出了屋门,唐雄朝她礼貌相视,跟着出了去。
房中,只剩下两人。
柳无依垂下眼眸,忽觉自己身上清凉,这才想起唐问雁给他疗伤,需得除衣散热,解衣时,唐问雁三下五招搞定,自是不会再好心给他穿衣。
他衣不蔽体,她深热的目光来回注视,他满脸通红,免力支撑起来,套上衣服。
解忧一直静静的看着他。
柳无依不知所措,只好笑了一下说:“姑娘的计划行不通了,我如此献身,那唐问雁不曾多看一眼,这美男计恐怕不太行。”
解忧哼嗤了一声,随口一句玩笑,他倒是当真,解忧问道:“你自认为,你很聪明吗?”
柳无依抿了抿:“不及姑娘。”
“不,我哪有你聪明。”解忧声色冷了几度:“可我告诉你,在实力面前,任何聪明都是笑话,我早说过唐家岭凶险,千万别轻举妄动,如若方才那人没有手下留情,你和我现在就会是后山的两具无名尸。”
柳无依自知,方才她关心自己伤势,不曾责备什么,如今得救,她怎能不发泄怒意。
他确实内责,接受她的训斥。
柳无依担忧道:“姑娘孤身赴险,必然有大事要做,我只是……只是想尽可能的帮姑娘,却自作聪明,又欠了姑娘,也不知这辈子,是否能还得上。”
解忧漠然哼声。
他昨夜跑出去通风报信,秘密私会也就罢了,在山洞里,话多的甚至不惜暴露自己,故意一句仇家追杀,引出洞中高手。
如今,说起话来还一副帮她的模样。
她心中难免不快,可真够会演的。
“一心二主,下场只会凄惨无比。”解忧警告他:“我身边,也容不下这样的人,你好好想想,到底该站哪边。”
说完,她愤然离了去。
柳无依面色一俱:“姑娘……”
第二日,解忧推开房门,柳无依毕恭毕敬的在门外候着。
解忧上上下下瞄了他数眼,白发人那一掌,绝无手下留情,他未免生龙活虎的太快。
她没什么好脸色,凌步出去。
柳无依快步跟上她道:“昨日误闯山洞,唐问雁已对姑娘生了疑心,难免有些提防,只怕姑娘当下举步维艰。”
解忧面无表情,轻声冷蔑道:“你又不是我的人,我如何,与你有什么干系?”
柳无依一顿哑然。
她对忠诚一事最是在意,若不与她为伍,她岂会同人多说几个字。
柳无依颇有无奈,问道:“姑娘真的能劝唐问雁归降么?”
解忧好笑:“我根本没打算去劝她,昨日你也听到,我与唐家岭如今是同心共利,视夏朝为仇敌,大家都是自己人。”
柳无依紧皱眉头:“姑娘,你……”
“我什么?”解忧语气嫣然:“差点忘了,你是夏朝人,我这么做,你会觉得我与唐家岭狼狈为奸,是叛民逆贼,若是再不弃暗投明,浪子回头,只怕断头场上,性命难保,是不是?”
柳无依心中彷然,仍记得她说若是劝不成,让他以色去诱,看来,是他想岔了。
前夜,他被唐雄带到一户农家安顿休憩时,便无意收到公子传来的密信。
信中说,她只顾自己私心,前往唐家岭与匪首密谋,意欲挑起代渠与夏朝的争端,到时战乱四起,必是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