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让这般评价温明棠……魏服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说道:“若不是因为同我们林少卿有了牵扯,大人对我们这位温师傅的评价当是老实本分吧!”
张让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魏某年岁大了,亦是个看不惯出格行为,被不少人称之为行事古板之人。”魏服说着,抬头看向对面的张让,“不比外头听到温师傅名头时是她与我们林少卿有牵扯之时,我们见到温师傅时,她与我们林少卿还没有什么牵扯。是以同温师傅相识的过程并没有似外头的不知情者那般倒果为因的了解事情。不知情者是先知了她与我们林少卿的事才看到了她宫里遇到的那些事。我们则反之,是看到她这般一步一步走来,躲过了那些温秀棠的算计与针对,我等先看到的是温师傅的聪慧灵秀,而后才知道了她与我们林少卿的那些事。”
张让听到这里,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那如此看来,这位倒似是个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人了。”他虽行事古板,却也并非不通情理,且自己就是这般的踏实人,是以对这等人的印象自是更好些的。
听到这评价之后,魏服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来!所以在大理寺衙门之内,温师傅的风评是极好的。”
“原来如此!”张让点头恍然,明白了这位年岁不小的寺丞特意为那个女孩子辩解的缘由,并非是因为自己的上峰,而是因为女孩子本身。只是临离去时却是走了两步之后复又停了下来,转身对魏服说道,“踏实人、老实人同‘不是善茬’四个字课并不冲突,我先时说的‘不是善茬’四个字也并未说错她!”
就似一方富贾可以是奸商,也同样可以是本分经营的商人一般,两者并不矛盾。
“那温秀棠做起事来如此荤素不忌,吃相那般难看,却照旧不能将那‘老实’人堂妹怎么样,足可见她虽老实却不是什么软柿子。”张让又走了两步之后,转头看向魏服,说道,“真正的软柿子是躲不过那么多的‘搓磨与毒杀’的。”
魏服点头:去岁一整年的相处下来,他们当然知晓衙门里那位温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撇开那些‘奸商’,‘踏实’之流的评价,于他们这些与其接触之人而言,最大的感受便是一方相处起来让人觉得舒服,一方却让人不住皱眉,行为令人不齿。
……
不管如何,总算是将温秀棠这颗烫手的山芋送走了!魏服等人松了口气,将张让一行人送出大理寺之后才去公厨领了午食。
一番交涉下来,已是午时一刻了,待三人走到公厨时,最早一批食完午食的衙门大小官吏、差役才从公厨里出来,同众人点头打了招呼之后,三人走入公厨,一眼便看到了那厢同纪采买一道坐在公厨台面旁的案几那里,一边喝着枸杞茶水,一边闲聊的虞祭酒。
看虞祭酒那副靥足的样子,显然是已食过午食了。
果不其然,才走至台面前,便听虞祭酒在那里感慨着:“不时不食,遵循自然!”
一旁的纪采买则点头回应道:“名字也好听,冬去春来的,好个迎春的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