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偏偏不要如你所愿。
转传为吊,看准了对面的大致站位,瞄着九重鹰无法及时赶到的间隙轻推过网,二次进攻得分。
最后一声心音和排球落地的轻缓响声同时结束,和及川彻双脚触地的脚步声一样温柔。那张过于好看的脸上原本就吸引了场边一半的女生们放弃交际,投入到陌生的排球比赛中充当迷迷糊糊的观众,此时露出一个充满了轻浮感的笑脸,即使那里面微妙的情感不是对她们展现的,却还是引起了小范围的尖叫。
相比起来,鱼跃试图救起这个落在前场的球的九重鹰显得要狼狈许多。手背和排球差了一个手掌那么长的距离,而再隔一臂长度,则是狡诈的二传手刚刚落下的双脚。视线向上,经过一黑一白的双色护膝,最终抵达了俯视着他,色泽好似蜂糖般的双眼。
你是故意的。
我是。
沉默的一问一答在对视的瞬间结束,九重鹰撑着地板站了起来,身躯却仍然充满了被莫名的不适和变扭仿佛是被塞进了狭小的箱子,五脏六腑憋屈的挤压在一起。
及川彻收回了目光。
说什么约定,冠冕堂皇,骗子的把戏。现在还这么认为,最后却只会骗了自己。
我没说错吧
他在背后刺人的视线中舒畅的轻笑起来,一点也不在乎被盯上的危险,甚至还更加迫不及待起来,期待有一只渴望衔叼着自己咽喉的兽的苏醒,沉溺于踩着钢丝行走的发麻的悚然。
练习赛最后以2:0结束,两局的比分分别是25:20以及25:22。
这结果并没有出乎入畑教练的预料。及川进行战术安排的时候他也在旁听,侃侃而谈的内容中从头到尾都充满了精打细算的考量;而二年级的替补二传也是输在了对战术的迟钝嗅觉上,即使分队中有荒生这个主将也无法挽回比分的差距。
不过,虽说如此,久田本人倒没有什么负面情绪。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薄弱在哪,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出现意外情况,上场稳住队伍的备用选项以及救场发球员的身份。
他的跳飘球在高校中救场发球员的实力中算是中等,每次轮到他发球时也都拿了连续的两三分。而和他成了鲜明两面的,则是另一位发球手难得不在状态的连连失误。
下网、出界频发,虽然中间也有连续的两三球极有魄力,但总体来看,却也没有了之前常常会让接球选手产生危险直觉的警报。
平平无奇。
入畑教练有点头疼这么一段时间的观察下来,他也算是清楚九重忽高忽低的水平。这种状态的起伏不定其实很难察觉,他也是在及川第一次引导出九重的实力,又将之前九重和其他人搭档的3v3数据做过分析才发觉的。而且随着九重对排球的逐渐熟练,这一点不和谐音符现在也很少出现了。
直到这场比赛中,及川彻故意采取的战术点燃了这条导火索。
眼下,这两个孩子一个挂着和平日里别无二致的浅笑,安静的站在原地;另一个则不苟言笑,冷着脸,压着眉宇的模样有些凶狠。
感觉可能要吵架啊。
入畑教练想了想,还是没选择插手。他前几天叫及川彻去办公室的时候,其实也询问了这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对于队员安排的想法特别是关于九重的。及川是他在青叶城西配合的最好的队友,入畑教练想听听他的想法。
“九重的优势很明显,问题也很明显。”他坦然的告诉及川,“他给我的感觉很奇特。没有找到自己在队伍里的定位,但实际上他应该有那个能力去将每一个位置都做到最好但他并不深入,只浅尝辄止。”
“我对他的安排,其实很为难。那孩子现在的这种状态都能和你形成有力的配合,如果他能真正找到自己的定位,以及和队伍维系起来的方法,一定能表现出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出色。”
“老师您是在苦恼要不要在预选赛正式队员的名单中加入阿鹰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