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怎么照顾公子的她怒声质问。
石砚慌忙跪下,额头磕在地面上,一声不敢吭。娘,无碍,只是刚才茶杯没拿稳,洒了一点。丰恂安抚她“先坐吧。”
赵嘉平狠狠瞪了眼石砚,还是先拿开丰恂腿上的毛毯,解下披风搭上去,仔细的掖好,确定不漏一丝空隙,这才在他右手边坐了。
丰恂看着她一整套动作,眼神微微波动,或许父母对孩子就是这般,舍不得她有一点不适,恨不能给她最好的。
最好的
他转头望向凉亭的另一个方向,巍峨的皇宫静静嘉立,离得那般近,仿佛触手可及。
娘,你对当年放弃了那个位置遗憾吗
“什么”赵嘉平愕然抬头,就见她的儿子神色平静的注视着某个地方,漆黑的瞳孔里一眼望不见底。
她没来由的打个寒颤,不知是没了披风冷的,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情态惊到了,亦或是
怕。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历代皇帝居住的正阳殿,曾经她出入那里,犹如出入自己的宫殿。却在先帝去世后,再未曾去过。
问她遗憾吗
当然。
不仅遗憾,还后悔,后悔自己没能成为那里的主人,后悔让儿子丢了一双腿,终身都只能与轮椅为伴。
赵嘉平眼里的惊和惧慢慢退去,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恨意和决心。
你想怎么做
当年外祖父只有您一个女儿,曾想让您继承大宝。丰恂转向她,眸光幽黑深邃。如果换成咱们这位皇上呢,您觉得他会不会如先帝那般想“他哪来的女儿不是早死绝”赵嘉平猛地住了嘴,神色变幻不定。丰恂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是外祖母吧
没头没尾的五个字,亭中诸人却都心知肚明,石砚将身体压得更低,几乎都要趴在地上。丰恺扫他一眼,淡淡开口“下去吧。”
石砚忙不迭起身,头都不敢抬,就那么躬着腰倒退着出了凉亭,却没走远,牢牢守在亭外
。冷风拂过,冻得他一个激灵,这才发觉额上、背上早已被汗水打湿。
他伸手抹了抹,手背上又是一阵凉意,他低头一瞧,是一片还没有指甲盖大小的雪花。原来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雪。
“要变天了啊。”石砚心想。
只希望这场风雪过去,他家侯爷能迎来他想要的一切。下雪了卫琅惊喜大喊。
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似是一个个飞翔的小人,在空中旋转跳跃,极尽优美的舞蹈。夏沁颜抬高手臂,手心向上,迎接一片又一片雪花的到来,清凉的感觉让她不禁笑弯了眼。
粉衣佳人在雪中静静独立,蓬松的毛领衬得她的脸越发小巧,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她,心中藏着怎样的野望。
北国风光,万里雪飘欲与天公试比高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她啊,也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