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想活。”
没过多久,房门嘎吱一响,紧接见萧钦一人从里面走出,他面上毫无神奕,整个人外透着伤意与颓然。
薛珺从未见过圣上如此落寞,他忙迎上前,开口“陛下”
萧钦目光先是空洞,而后紧盯上拓跋湛,两人身高持平,彼此气势相当,面对着面时,二人之间陡然而生的对峙氛围叫周遭立刻陷入死一般的凝沉。
紧张如薛珺,当
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心头困疑着,分明拓跋湛上一刻与他言谈时态度还平温和善,可眼下他与圣上对上目光,那双深邃的棕瞳却隐隐现出如沙漠孤狼一般的不让与强硬。
与方才待人完全不同。
这次,是拓跋湛率先开口“陛下眼见为实,可知我方才言述皆为真,公主羸弱,我实在心疼,此次若非陛下亲临,我是绝不会随意允许外人进去打扰公主休歇的。”
这场对峙已经毫无意义,意识到这一点的萧钦,连带回击对方都觉无力,他收回眼,想自嘲笑笑,却连弯起唇角都无法做到。
他没理会拓跋湛,倦态径自而离。
“回宫。”
薛珺闻声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眼拓跋湛,与其颔首示意,随后赶紧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儿女情长什么的,薛珺一把年纪可没闲心去管,如今他满心只在意,两国联盟还能不能顺利推进。
驿馆内再无不速之客,拓跋湛与身边随从交代两句,吩咐其驱散门口围观的百姓,而后敲门进了寝屋。
“他走了。”
青嘉已经从榻起身,此刻发髻完整,衣衫体面,与方才故意示意给萧钦的颓靡面貌完全不同。
她向前两步,主动屈膝,向拓跋湛礼致道,“多谢殿下出手相助,此次因我,害得你白白担了浪子的声名。”
拓跋湛把她扶起,却没有立刻将手从她手臂上拿开,他面对着她,目光柔下很多。
“我从不在意外人眼光,那些都是虚名,更何况我帮你,原本就是我自愿。”
说着,他手心向前挪移,忽的牵握上她。
骤然的接触引得青嘉心头一跳,她匆促着下意识抽出躲开。
不是对他排斥,而是有些心里话,她必须提前说出来。
青嘉定了定神,鼓足勇气启齿“殿下如此聪敏,怎会觉察不出皇兄对我的特别,殿下昨夜既帮了我,还好心助我脱身,我愿投桃报李,向你坦诚一切。”
拓跋湛看着她,“不想说可以不说。”
青嘉摇摇头,选择开口“其实,你心中的猜想都是真的,我的确不是什么安分的女人,更与不该招惹的人有过私情,我现在努力想结束这一切,却发现身不由己,无奈只能借靠外力。当然,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清楚自己不堪为殿下的良配,所以只要求殿下带我离开京城,之后在返回西凉的途中,随意沿城将我放下便可,如此,我的事应当不会影响殿下与使臣的行路进程。”
昨夜,遽然被拓跋湛选中,她是又惊又疑的,然而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听皇兄欣然点头答允,那一刻,她周身只觉寒意侵袭,冰凉直钻脚底。
一杯酒,定她的命运。
多么轻易。
她心凉下,也硬下。
于是,她罕见大着胆子,做了平日冷静时绝不会做的决定,她请求拓跋湛明面把她带出宫去,并且刻意与他在宫口处暧昧视人,又大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