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虞倦。
后来,玩偶熊和虞倦一起被周辉月抱去了卧室,准确来说,虞倦是被打横抱着,玩偶熊是被拎去的,放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近些天来,虞倦已经很得心应手了,他觉得自己有了正式开始画册的能力,但素材还是不够多,他想画现在的周辉月,也想记录过去的,所以还想多问问。
周辉月是不太喜欢回忆过去的性格,但虞倦好像很感兴趣,他将自己那些无聊的过去当做虞倦服用药物时用于转移注意力的糖果,说给他听。
如果这能让虞倦吃药时好一点的话,一点也可以。
“我那时候脾气挺差的。”周辉月想到那时的自己,恍若隔世,回忆起来有些好笑,“觉得周围的人都不聪明。”
虞倦想了想,想象不出来周辉月十六七岁时脾气会怎么差。
因为在报复过程中,书里的周辉月也都是不动声色,没有情绪突然爆发的时刻。这么写有好有坏,有人觉得情绪不够,但更多的人是认为主角的人设就是这样。
而在所有读者不知道的隐蔽角落,连作者都没有设定的故事里,周辉月按照自己的想法和逻辑成长着。
虞倦蜷着腿,坐在床上,手指贴着周辉月的脸,坦白地问“有多差比我还差吗”
周辉月笑了笑,好像虞倦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被眼前的人恼羞成怒地推了一下,才说“虞倦,你的脾气怎么能算差。”
他讲了自己才上大学时发生的事,学校里有个人嫉妒自己,不仅宣扬周辉月的身世,到处使绊子,还指使人殴打周辉月。周辉月去医院里上药,闻着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想的是不能再在学校里再看到这个人了,太麻烦了。后来那个人因为考试作弊被开除了。宿舍里的人隐约知道他们俩之间的恩怨,只觉得是恶有恶报,实际上是作弊是周辉月设计的。
现在想想,十六七岁是寻常青少年的叛逆期,周辉月过于早熟,叛逆期也悄无声息,什么都没做,没什么值得他改变过去准则的人或事。
虞倦听得很认真,评价那个人“活该”。
周辉月边想边说,讲了一个下午。他半垂着眼,漫不经心地说“不太公平。”
虞倦“”
“讲的都是我。虞倦,怎么不说你自己。”
房间里很温暖,虞倦穿的单薄,周辉月的手搂着虞倦的腰,有一搭没一搭的按着他的肋骨。不疼,像是小孩子在乱按琴弦,弹不出曲调,只是一种游戏。周辉月没有童年,他的游戏是虞倦。
虞倦想让周辉月别按了,又说不出来,随这个说自己脾气很差,实际上只是很倒霉遇到坏人的人摆弄,模
模糊糊地说“你不是都猜到了”
周辉月更得寸进尺,掀起虞倦的衣服,粗糙的指腹贴着虞倦光滑的皮肤,随意地说猜到的很少。”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为了了解周辉月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变成了公不公平的争论,虞倦只有一边想一边给周辉月描述自己的童年生活。
他讲得很慢,偶尔被喂几口热水,塞一块点心,就更慢了。
直到最后天都黑了,虞倦如梦初醒,想起来今天要做的事,他考虑很久,不知道画册的第一页要画什么,从那一幅画开始周辉月的人生纪念画册。
周辉月未加思索,很快回答“画我最喜欢的。”
虞倦躺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我怎么知道你最喜欢什么”
玩偶熊,翡翠,或是公司o,人生中某次获奖经历。
周辉月低下头,很难得的,他的眼神表露出一种很确切的含义,即使是不太清醒的虞倦都能读懂,这个人在说自己好笨。
虞倦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周辉月说“我抱着的就是我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