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的庵罗果长得最好,又香又甜,因为交通不便,琼州府又是流放之地,没有商人肯前来,庵罗果浪费了许多,着实太过可惜。
谭昭昭与张九龄现在都没事做,起初时还好,闲久了,就感到浑身不舒服,好似真正成了废物。
卢氏的孝期后期,张拯恰好赶了回韶州府,谭昭昭看到他带回来的东西,便开始琢磨要做点事,改善整个岭南道的状况。
张九龄当然高兴,他身为岭南道人,梅岭关通了之后,韶州府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无论如何,还是比不上广州府,更遑说长安了。
大唐的疆土广袤,肥沃,岭南道属于最为炎热之地,树木葱茏,有山有水还有海,要是能一并发展,大唐会更加强大。
谭昭昭道“大郎,我先前去了田里,看到收割后的稻子已经长出了嫩芽,按照往年琼州府的天气,在年前应当还可以收割一季。”
说到正事,张九龄神色很快就变得严肃,道“琼州府的王刺史病倒在床,我看他三天两头生病,估计是被贬谪到这里,郁积于心,这病是好不起来,也就不指望他了,不如跟俚部的首领黎山商议,让他带着山民前来,学习耕种水稻。”
张拯从占婆带回来的稻谷种子,张九龄召集流放的犯人,一共种了约莫两亩田,亩产在四百斤左右。比起现在大唐丰年时的稻谷产量,足足要高二十斤左右。
张九龄粗通农桑,他并未因为今年的收成,认为以后再种植也会有这个收成,稻谷留种不易,择优良的种子耕种下去,还要端看天公是否做美。
橘生淮北之为枳,适合在岭南道一地耕种的粮食,不一定适合在其他州府种植。
岭南道远离长安,偏僻之地一向贫穷,大半的百姓未经开化,很难管束。
琼州府的这些流犯,大多都是罪臣官员以及家人,他们能识文断字,却着实不懂种地。
而俚部照着部落习惯,以渔猎为生,也不大会种地。
起初,张九龄与谭昭昭打算在广州府种稻,只是占婆稻种少,来回一趟至少要一到两年左右的功夫,得来实属不易。
广州府的天气,远没有琼州炎热,他们最终选择了琼州,将
胡椒与农作物,都在这里试点耕种。
俚部终究是太过落后,渔猎不易,部落中人因此死伤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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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叹息一声,道“要是他们学会了耕种,能走出这片海岛,去看外面的天地,也算是功劳一件。”
琼州识字的人多,张九龄计划让他们开办学堂,教授俚部众人识字读书。
在天下大一统的大势下,如果部落故步自封,吃苦的永远是他们自己。
谭昭昭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打算,俚部他们自己的语言要传承保留,官话也要学习,语言是交流的重中之重。俚部的人我也接触了些,他们对我们始终还是有所防范,黎山首领算是比较开明,只她要是只嘴上说说,估计也难以服众,我认为,先要让俚部人看到同外部来往的好处。”
张九龄撕好了庵罗果皮,递到谭昭昭面前,她接过去,指着黄橙橙的果肉道“就好比这庵罗果,俚部人都吃腻了,但在长安却一果难求。鲜果不好送出去,用冰的话,成本又太高,还无法保证不坏。不若将庵罗果做成蜜饯样式,用糖太贵”
盐糖向来贵重,盐在大唐全由朝廷控制,大唐对琼州的控制不足,琼州晒海盐由来日久,这里不缺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