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年婠婠也只穿了一件藕粉色的旗装。
梳着两把头,简单用一些珠花玉簪做固定点缀,又挑了一对珍珠耳坠戴上便作罢。
整个人看起来格外低调朴素,全无一丝攻击性。
但无论是衣裳料子还是珠钗首饰,用料设计做工都无一不精细,是以即使打扮得如此低调也并不会显掉价,不会丢了“亲王侧福晋”的脸面。
当然了,为了搭配这样的穿戴,妆容方面自然也要追求一个“淡”,否则就该不伦不类了。
“大功告成,主子快瞧瞧还满意吗”
明明都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的,但最终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年婠婠却是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还是侧福晋聪明,这样的打扮虽看起来过于寡淡低调了些,却恰恰正适合您,看起来更加温婉娇柔惹人怜爱了。”玉嬷嬷围着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遍,是越看越满意,连连点头称赞表示认可她的审美。
灵忻一边帮着整理鬓角的碎发,边透过镜子细瞧,抿唇笑道“主子的容貌气质本就不是明艳张扬那一波的,若打扮成珠光宝气的富贵花模样反倒别扭,眼下这样的打扮才是真正放大美貌优势呢。”
站在那儿就如同一株清新淡雅的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楚楚动人心。
初衷只是想低调的年婠婠显然算漏了她自身的先天条件,愣是一顿操作猛如虎,最终成功将自己弄成了一朵摇曳生姿、清纯无辜、娇弱可怜的极品小白花。
看着周围丫头嬷嬷们那赞叹佩服的眼神,嘴皮子动了动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得,这下满身是嘴怕也解释不清了,“心机婊”三个字都刻在她的脑门儿上了。
犹豫了一下,年婠婠最终还是无力地摆摆手,“走罢,时辰不早了,总不好叫福晋等着。”
原身嫁入王府后究竟会如何做如今不得而知,但对于她来说,却是完全没有那份闲心思和兴趣去争抢什么。
是以头一回面见那位嫡福晋,她也不想给人家一种挑衅的感觉,无论对方性子如何心里又对这些妾室究竟感想如何,好歹她得先将自己的态度摆出来。
只不过叫年婠婠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自以为起了个大早已经算是挺积极勤快了,到正院时却才发现所有人都到了,就只剩下她一个姗姗来迟。
甫一踏进门面对那一双双灼热的视线,年婠婠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忙满脸惭愧地说道“妾身初入王府不懂规矩,叫福晋久等了”
乌拉那拉氏这才缓过神来,收回恍惚的眼神,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抬手打断了她的请罪之词,“你来得不晚,寻常这个时候都还没什么人呢,今儿也不知是吹的什么风,竟是一个比一个来得早。”
“你且坐下说话罢。”接着又转头看向其他女人,半真半假地怪道“寻常说说话罢了,又不是催着你们去赶集的,倒也不必一个赛一个比早,弄得方才玉晴急吼吼的险些将眉毛都给我描歪了。”
弦外之音似乎是在说,这些女人今儿是故意提早了些过来
因为知晓了她今日会来给福晋请安,所以意图制造一种她怠慢轻视福晋的错觉
自觉不算蠢笨的年婠婠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环视一圈,不禁暗暗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