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我的儿子被雷劈了,假设他的飞机忽然失事坠海,假设乘的船坠入波涛,得上致命的热病,哪怕走在街上被火车给撞了,迷信也会让我将其归咎于各位的恶意。而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这样的恶意。”
——(美)1969马里奥·普佐《教父》
——
现在,就算杀了她,除了一地鸡毛外,他也什么都得不到。
最后可能的。
竟然是卡拉。
不是卡拉·冯·伊莲娜,而是她的那位远房舅舅卡拉,血缘关系上的第二继承人。尽管她为对方收拾烂摊子花了数以百万计的金钱,可也许能继承的整座伊莲娜家族的财产相比。
它不过是九牛一毛。
她想告诉对方,别进行虚妄的幻想了。
在奥地利第一商业银行总部地下金库的某间加密的保险箱里,有她成年时便在私人律师见证下立下的隐秘遗嘱。
她还活着。
有人替卡拉还部分的赌债。
安娜要是突然死了。
对方一个硬币都得不到。
“也许,他不知道这一点。”
伊莲娜小姐心中想着。
卡拉是唯一一个既有欲望,又有充足的动机和他所自以为的巨大利益去做这件事情的人。
伊莲娜不怀疑对方的够不够坏。
她只怀疑对方会不会过于蠢了些,没这个能力。
想了那么大的一圈。
女人才终于最后姗姗来迟的记起了,几个月前寄到庄园里的那封死亡威胁信。
她无声的眨了眨眼,盯着身侧停止旋转的弹头,整个身体趋于静止。
安娜如死了那样。
对身边的声音,充耳不闻。
“纳尔逊死的时候,会想到,他的结局是在一艘船上,被人射穿胸口么?”
伊莲娜小姐想着。
多可笑啊。
面对这种情况。
她应该去做的是战斗,亦者是逃跑,而不是想什么纳尔逊。
安娜就是控制不住。
她从小就读过祖先们所留下的战地手记,想象着他们抽出战刀,在中欧的山谷之间,冲向英国的步兵团,冲向法军老禁卫营时的身影。
马的鬃毛流着湿漉漉的汗水,龙骑兵团特有的带着狮子浮雕和金属导轨的镀金头盔,在摇晃之间,将太阳的光辉反射成了金色的晨雾。
她小时,就常常把玩着家族里那顶1756年战争期间的头盔。
狮子张牙舞爪的凹凸图腾,如拓印版画一样,拓印在了她的心中。
就是现在了。
属于安娜的荣耀时刻来临了。
要是对手把她当成手无拂鸡之力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伊莲娜小姐被顾为经从轮椅上抱起来的时候,安娜茫然,惊愕,有些生气,却不害怕。
要是女人真的生气了。
不说她上来就一个夺命剪刀脚。
反正。
顾为经真的想要毛手毛脚的,他们两个谁能打的过谁,那可不一定。
此时后甲板上就他们两个人,打起来,安娜认为,两个人里一定会有个人被揍得嗷嗷乱跑,而那个人是谁她不知道,反正不是她。
她接受过完整的vip反绑架训练。
做为“vip”,她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听话”,千万别自己乱拿主意,要听从安保负责人的安排。
其次是“谈判”,安娜也擅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