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见他心意已决,知道再无益,只是心中担心这位袁大哥当真身入军营,那诚然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正在两个人迟疑间,忽见由远处走来几名官兵还有几名歌妓,正向军营而来。袁承心中一动,心想:莫非这些歌妓是大师兄所传唤的?清心这时道:“袁大哥看来你这位大师兄也是性情中人,否则何至于……”袁承道:“不是的,先前我大师兄不是这样子的,可是现在却放浪形骸,岂是我辈所为?更何况他还是昆仑派的掌门,实在有些过之!”清心道:“人在高位总是会变的,本来你大师兄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这话听得有些刺耳,可是却是实情,也实在无从辨驳,心下只有默认,只是心痛这位大师兄的这种行止,实在有违道家之行为规则。自己有心规劝,奈何现在自己已是袁门少主,不再是昆仑派中弟子,便是有心也是无力,真的无从置喙;难道只有看着大师兄越陷越深,以至坠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这干官兵和众歌妓笑路过,并未注意到路旁的袁承和清心格格。待他们走远。清心忽然道:“袁大哥我可以从将军府拿出官兵的军服,你只要穿上就可以堂而皇之进入军营,便可以便宜行事!”袁承还未答话,忽然一个阴恻恻地声音道:“只怕不能。格格你这样做对的起额驸海查布么?”清心和袁承闻言都是一惊,双双回头只见一块长石之后转出一人,非是旁人,乃是将军府的侍卫诺布——海查布的贴身侍卫。
清心怒道:“你这奴才,岂难道在暗中一直盯着我?”诺布道:“奴才本来不敢,只是额驸有命,奴才不敢不从,所以还请格格原宥。”清心道:“该死的奴才,还敢公然忤逆主上!”诺布现出一脸无辜道:“格格见谅,奴才也是身不由己,谁教在下是奴才呢?命是父母,可是又不得不遵从主上的意思!”清心忽然向诺布身后道:“额驸你几时来了?”诺布心中一惊,不由得转头向身后看去,只见荒林漠漠,大雪皑皑,不见人影,心中不觉一惊,知道自己上了格格的当。紧接着心中一凉,低头看时只见一柄短剑刺入自己的腹,再看清心格格已然退出丈外。这一切来得实在突兀,便是袁承也未想到清心也会出手杀人,实在出乎意料。
诺布实在不敢相信一向以柔柔弱弱示饶清心格格竟会出手杀人。他看着这短拔也不是,不拔也是不成;因为拔了短剑只会死的更快,一时不知所以,只有苦笑道:“格格你为了外人而杀我,这样值得么?更况且他可是朝廷缉拿的忤逆乱党?”清心冷冷道:“你知道的太多,所以不能活命,否则我便难以自处!诺布你去吧!我会好好善待你的妻儿!”诺布又凄然道:“我的妻儿……我的妻儿……可是我命不久矣!格格你还我的妻儿……平常我身在将军府,少有看顾他们,对她们不住,而今……我……”他到此处泪湿眼眶。看的袁承心中也是悲楚万状。此时清心见此情形,也是心中十分后悔自己莽撞的行为,可是事已发生,再无回救。
诺布看了看将军府的方向,又自转头过来,长叹一声,倒地而亡。此处虽是荒林,终究是白日,被人发现终是不成。袁承便将他拿到荒林深处,将他衣服脱下自己穿上,然后将他尸身埋在厚厚积雪之下,这才心中有了安慰。清心见袁大哥鬓角汗水,心想:袁大哥此去军营,吉凶难料!
袁承换上诺布的侍卫衣服,又取下腰牌,那么这样来便可以以多隆阿将军之命而入军营,厮机行事。清心看着袁承换上这侍卫的衣饰更加显得挺拔英俊,重睑眸子中闪着坚毅的神情,世人所无!
袁承见时不早,便让清心回将军府,否则又生风波。清心本来不舍,可是想想也是,袁大哥所言及是,临别便问他落脚之处。袁承便告诉她有时可去通州分舵寻他。清心这才依依不舍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