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则那里受过别人挟迫过,听袁承如此话,内心气得无以复加,可是又发不出火来。他思量再三还是暂时服输,然后伺机反攻,所以他并不反抗。袁承然后道:“你带我去关押越女剑派掌门人钟神秀钟掌门!”允则见他对自己殊无尊敬,不由怒道:“你可知道我是谁?”袁承见他倨傲的样子,问道:“你是谁?”允则抬了一下头,昂然道:“今上是我皇帝哥哥,我乃是他的四皇弟。”袁承道:“是又怎样?”允则道:“你胆敢挟持我,可知已是死罪,又况且出言不逊,更是罪上加罪,罪在不赦!”袁承道:“你纵使皇帝的四皇弟,身份尊崇,可是现在你却命悬人手,还兀自耀武扬威?”允则见这袁承既使知道自己皇家身份依旧不卑不亢,心想:是条好汉子!
他见袁承的神情坚毅,忽有些觉察道:“你是袁门少主袁承?”袁承听他出自己的身份来历也是吃惊非,因为两个人素未谋面,他又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允则见他犹疑的样子,道:“我闻皇帝哥哥时常提及你,你是袁督师后人,一向肝胆热肠,急人所难!”袁承听他这话,心中不由触动,心想:原来嘉庆皇帝虽在禁城大内,却还是念着这情义!允则见他低头不语,便又道:“有时皇帝哥哥便下英雄如你这般少之又少,言下之意甚是欣赏,只是你总是倔强不肯认输,执意要反清复明!他又如果换作旁人早格杀毋论,只是英雄相惺,所以才不予追究,否则朝廷岂能任由你袁门肆意做大,以危及朝廷!”
袁承本来就知这位少年皇帝从来睿智成,有君临下的气慨,只是有时隐忍不发,只是厮机而动,一发必中,这也是他对摄政王的忤逆行为不闻不问,任由为之的原因所在。因为他知道目下的形势自己不足以与之抗衡,虽有先帝留下的四大顾命大臣,但是其目前势力还不足以和这位摄政王一决高下,因为现在的九门提督已然是傅传书所掌控,先前的卢照林被这位皇叔之大不敬之罪名褫夺职位由这傅传书所任职,本来他不允,只是权衡利弊还是答允,这样才不会引起他的警觉,这样才可以放长线钓大鱼!他这欲擒故纵的手段虽摄政王所未想到,只是他又安插自己的四皇弟允则协助这位九门提督傅传书,名义上是协同,其实是暗中监视其行为。虽然傅传书心知肚明,但是又不能回拒,只能心行事,不露纰露。
允则见这袁承长枪枪尖抵在自己的哽嗓咽喉,只要自己稍有异动他便长枪一送结果自己的性命,所以他便不敢轻举妄动。过了一会儿,袁承轻轻叹口气,对允则道:“只要你带我去关押钟掌门的所在,我便不杀你!”允则本来不愿意,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必固执,不就是越女剑派的掌门人么?又不是什么重大的朝廷钦犯,自己也不值得以命相偿?再者既使这钟掌门走脱,罪责也不在己,而是要追究到这傅传书身上,毕竟他是这军营的统领,走失犯人首当其冲的人便是他。这样一来也可以削弱他在军营中的嚣张跋扈的气焰,也让皇帝哥哥出了心中一口恶气,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举两得,自己又何乐不为?他想到此处便趁现在军营混乱之际带这袁承直驱关押钟神秀的大帐。
灯光浑浊之下犹见一位女子头发蓬乱,遮住了面容,正在帐中的一座铁笼中坐着,仿佛神情不属,有时也张口一笑,透着古怪。
允则带这袁承来到这大帐之前,喝退守卫的官兵。他们两个人直截进入,允则告诉他这笼中所囚之人便是越女剑派掌门钟神秀。袁承见这位钟掌门现在的情形可以用不堪来形容,心想这位钟掌门一向注重自己的仪表,怎么时日不见竟变的如此不堪,甚而有些古怪,不由得心中疑惑。
他看了看囚笼上的铁锁,便向允则索要钥匙。允则双手一摊,这囚笼之上的钥匙只有傅传书有,别人是没有的。他也是无法。袁承心想看来只有扭断于它——可是这也谈何容易,因为这把钥匙甚是沉重,寻常人自然难以扭断,便是袁承也不难。可是自己已经来了,岂难空手而回,焉有是理?他又看了看这铁铸的囚笼,只见是铁条所织而成,心中不由一动,便伸手将这铁条拉扯,竟不为所动,于是他便气预田,内功心法,气走奇经八脉,然后力贯于臂,沉声喝气一声开,竟生生竟这坚不可摧的铁条硬生生扯出了尺余空隙。一旁允则也看的呆了,心想:他竟生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