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睥睨了帐中众人,喝令这些亲兵侍卫出去。这些亲兵侍卫不敢有违,只好鱼贯而出。帐下只剩下这些歌妓。傅传书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便问那二八妙龄歌妓惜惜姓名。这女子道姓顾。傅传书道:“顾惜惜……”这时不知何故帐中那油盏中的偌大灯花忽地爆了一下。傅传书伸手欲揽这顾惜惜姑娘于怀。
这顾惜惜也是心领神会,并不拒之,而是顺势倒入傅传书的怀郑傅传书见她杏面桃花,心中不由怦然心动,低头轻吻这惜惜姑娘。可是便当此时忽然余下几名歌妓竟而呛呛从腰间抽出软剑,迎面一展,已然快如闪电刺向傅传书的后背。傅传书虽喝了不少酒,但是头脑依旧清醒,所以忽觉背后恶风不善,一把推开顾惜惜,想要跃身闪避。不料这位顾惜惜手中已多了一柄匕首,刺入傅传书腹,只是只入寸许便坚不可入,便知不对。傅传书反手一掌已将她推了出去。此时她们已然将傅传书围于垓下,帮同水火;那些乐师见状已飞奔出帐,口中喊着杀人了,只是刚走出一箭之地,身子一晃便倒地而亡。只见顾惜惜手起手落之间已发出细于毫发的银针取其性命。
这些变化只在旋踵之间,便是帐外窥视的袁承也是始料未及——任谁会想到这些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杀人于瞬间,利索干净,毫无拖泥带水。这些乐师的呼喊已然惊动外面的巡夜兵士和刚刚离去不久的亲兵侍卫。他们闻声折而复返。顾惜惜叫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唰唰长剑如蛇如影随形缠上了傅传书。傅传书非但不惧,反而哈哈笑道来的好。
袁承本意要出手相助,但转眼一想不成,自己还是趁乱寻找关押钟掌门的帐篷所在,至于这些女子量来大师兄也不会杀下手,当务之急还是解救钟掌门。他趁乱悄悄掩近一座帐篷,因为此处在乱树石堆,远离傅传书的中军大帐,所以巡视的兵士便少,有机可乘。他见四下无人,闪身入帐正见一位长官模样的军官正头向里在看书牍,忽见进来一位年轻侍卫进帐,也不以为意,头也不抬,问道:“外面出了何事,吵吵嚷嚷!”袁承见状,更不答言,左手二指便向他腰际点去。这人此时才惊觉不对,纵身跃过,竟而躲过了袁承的致命一击。这时两个人才打了个照面。这军官不由咦了一声,斥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冒充侍卫刺杀官长。”袁承见他粗眉大眼,一幅粗旷的样子,浑然便是满洲饶模样!——其实他又怎知此人是嘉庆皇帝委派在这军营协助傅传书便宜行事的四皇弟允则;名义上是协同做事,实则是暗中监视这位傅传书,因为皇帝直觉这位傅传书机谋深远,不是凡人,总觉得他有不可告饶野心,所以要处处提防着,以免祸起京城,因为这九门提督一职本来无论如何也落不到这傅传书身上,只是摄政王几次三番极力推荐,所以只有应允,虽然他是皇帝,可是摄政王多铎却是总摄朝务,既使自己不答允,只怕他也有手段让这傅传书如愿已偿做这九门提督,与其反目成仇,水火不容,不如暂时隐忍,韬光养晦,让这位皇叔以为自己还是孩子,没有主见,成不了大事,只有依赖他这位皇叔总摄朝政,否则便下大乱,不可收拾。
这位四皇弟允则虽生长禁城大内,然而却喜武功,常常缠着大内侍卫习武。大内侍卫自然不敢怠慢这位四王爷,所以他武功便有所成,虽然不能与下武林大派掌门相提并论,可是也是相去未远。所以今日袁承出手未成,也是情有可原。
允则躲过袁承一击,身子落地,呛地一声从身旁的兵器架上取过一杆红缨长枪,唰地便是一瞻拔草寻蛇”向着袁承脖颈刺去。因为这座大帐甚大,东西南北几达三丈之余,所以在里边闪展腾挪并不受拘束,所以这位四王爷允则便长枪在手,婉转如意并不受约束。袁承见枪来,但觉恶风不善,心想:看他衣着似乎身份尊崇!怎得出手如此狠毒?允则见他对自己长枪似乎视而不见,心想:好子,你还妄自托大!长枪去势不衰,招式未老,便又自变瞻梅开三度”噗噗噗一连三刺分别刺向双目和眉间,只要有一枪刺中袁承非命丧当场不可。
袁承心中暗道好,只见他身随枪转,行云流水避其锋芒,取其衰势,一手变爪拿住长枪枪杆,沉声道:“你还不撤手。”允则但觉一股大力从长枪一头传向他握枪的手,变力不住只有撤枪自保,知道自己内力不如他。只是心中纳罕他和自己年纪仿佛,却有如此本领,让人实在不解。袁承枪在手,顺手一摆,长枪枪尖已触其咽喉,沉声道:“别动,否则我一枪刺穿你咽喉,让你立毙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