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被他教训,宋彦初满腹委屈。
这件事原本跟他就没有关系,大哥却总是指责他。
看来,大哥果真是像母亲说的那样,不似从前那般疼爱他。
原来就连大哥也不能免俗,要为了这平南侯府的世子之位,与他争个长短。
他这么想着,内心感慨万千。
见他呆愣,何月琴便催促道:“我们先回去,这件事从长计议。”
她已经被吓怕了,扶着儿子的手臂就急着走。
沈云娇见今天是没指望了,只能先回去。
索性谢南伊是要嫁入侯府,这件事便以后再徐徐图之。
她刚走了两步,禁军却拦着她的去路。
“统领大人,这是何意?”沈云娇转身问,“方才不是答应宋大人,要放我们走?”
“我只答应放夫人走,可没有答应放你走。”统领垂眸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来人,将她带走!”
宋彦初立刻上前,将沈云娇护在身后:“统领大人,还请看在我大哥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
说着,他从衣襟中掏出个荷包,悄悄往统领手里塞。
统领冷眼看着他,嗤笑了声,往后一退,那荷包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同时“掉”在地上的,还有宋彦初方才勉强拾起的脸面。
旁边几个禁军指着地上的荷包轰然大笑,捧着小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统领,他居然拿个荷包来羞辱你,你要不要连他一起打?”禁军笑得放肆。
宋彦初满脸羞愤欲死的神情,这荷包他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呆愣在原地。
“捡起来吧。”统领拍了拍他的肩,“听方才荷包掉在地上的声音,铜板应该不少,这可是侯府需要的东西,你且拿回去。”
“哟,宋世子可真大方。”一个禁军已经先一步捡起荷包,打开看了眼,笑得更肆无忌惮了,“这里面的铜钱可不少,顶得上统领大人的半坛酒了。”
“半坛酒?”统领瞪大眼睛,故作惊奇地道,“竟然这么多,我还以为最多一杯!”
禁军再次哄笑起来,指着宋彦初,等着看他的笑话。
若是此刻有个地缝,宋彦初一定会钻进去。
他一张脸已经憋得像是猪肝色,身子佝偻的不像不足弱冠之年的年轻男子。
见儿子受这么大的羞辱,何月琴立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上前就要指着统领大骂,宋彦初慌忙抓住她的手,将她拦在身后。
“娘!”他低吼,歇斯底里,“你还嫌我不够丢人?”
何月琴震惊地看着儿子:“娘替你出面,怎么就给你丢人了?”
与母亲说不清楚,宋彦初只是转过身,朝着统领弯腰行礼。
“抱歉,方才是我狗眼看人低,还请统领饶了我的妻子。”宋彦初说到最后,眼睛紧闭。
一滴泪,砸在地上,摔成了八瓣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