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系统认定为‘污染患者’,触发术前‘神性净化’。”
林婉清咬牙:“违令者,等同于术区异物。”
“结果就是——被清除。”
—
塞莉安跪倒在地,整条左臂血肉翻涌,残肢蠕动间开始再生。
她是血族,拥有超越常人的再生力。
但此刻,在秘诡领域的压制下,那种生长过程变得缓慢、痛苦,每一寸新生组织都像在与空间本身对抗。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额头冷汗浮现,嘴唇发白。
“我……没想到……”
她低声咬牙,眼神中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惊怒。
她抬头怒视着走廊上方那枚正在旋转的摄像头,语气带着压抑的咆哮:
“它……不是威胁。”
“它是——执行者。”
司命沉声上前,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左手紧贴身体,右手轻轻撑住她未愈的肩。
他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抬头。
目光,直视摄像头。
那一眼里,藏着什么?
不是怒火,不是恐惧。
是——赌徒的警告。
所有人都能看见。
那一刻,他眼神里藏着一句未说出口的咒语:
“我在看你。”
—
走廊陷入死寂。
摄像头微微一顿。
然后,它轻轻地,转移视角。
像是在“记录”下这一页剧本。
—
他们没有再多言。
加快了脚步,终于抵达耳鼻喉科的科室门前。
门斜斜地挂着,但牌面依旧雪白如新,上面用红色喷漆印着一行字:
“深夜诊疗进行中,请安静配合主治医生。”
一股无形的风从门缝中溢出,带着淡淡的、混杂着消毒液与焚香的气息。
门,无声地自动滑开。
室内灯光极亮。
那不是医院的柔光灯,而是一种带有“观测意图”的白炽术式灯,
仿佛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拍照”“切割”“手术”而生。
他们看见——
一个身穿医生白袍的巨大人偶,背对着他们,站在金属操作台前。
它的脖子嵌着粗大的铁线,与天花板连接,其肩背像是由多块缝合的人皮与废布拼接而成,
布面尚有缝线,背部隐隐鼓起几个“鼓动囊袋”。
它的手——非人型的义肢——轻轻翻动着桌上的病历本,指节如卡榫咔哒咔哒作响。
它没有动作,却有“存在感”。
然后,它缓缓转过头。
脸上没有五官。
只有一张用红漆画出的、永远微笑的嘴巴,像是贴错位置的玩具笑脸,裂得太宽,笑得太深。
它张嘴,发出一种混合了医术术语、低频咒语、机械音与旧时代广播调频的怪异声响:
“下一位——”
“请进来接受检查。”
「不是你要做什么,
而是你还剩下什么能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