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突沙,刑恕无所谓的摇摇头。
不管那胡僧所言是真是假,对他来说都没有损失。
收拾好心情,他就带着元随们继续向前。
很快的,他就来到了他的目的地——一栋外表看着,与周围民宅没什么不同的庭院前。
但此地的门口不远处,就有着一座开封府的兵铺,一个伍的铺兵常年驻守在此。
据此不过百步的地方,还有着一栋望火楼。
楼中有着十余个防火兵,甚至还有着一架专门救火的水车。
显然,有着这些配置的民居,不可能简单。
刑恕在门口下了马,这民宅的主人早已派了下人在门前等候。
见了刑恕,立刻迎上前来:“我家员外,闻得学士到访,已在后宅为学士置了酒席……还请学士随小人来!”
刑恕点点头,跟上那人,进了宅子。
进门后首先看到的是一块巨大的壁照,在灯火的照耀下,隐约能看到壁照上的山水如卷云般铺下,怪石嶙峋之间,有着株株松柏,影影绰绰。
这是郭熙的真迹!
虽不是初见,但刑恕依然忍不住在心中暗叹:“这些辽人,倒是痴情!”
如今的郭熙,已今非昔比!
请他出手,不说消耗的人情,单单是润笔费就不是个小数字!
而,此间的主人,却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实在是让刑恕这个欢场常客,感觉有些魔幻。
太不科学了!
关键,还不是一个辽人如此。
耶律琚、耶律永昌……都是这样。
就连新来的那几个辽国贵族,貌似也在汴京城里,或租或买了宅子,养了女人。
而且,基本都是当成正室在养!
这就让刑恕每次见这些辽人的时候,心里面总是犯嘀咕。
怎么?
辽地的风水,专门养痴情种子?
这就是刑恕不懂了!
大宋汴京的欢场,培养出来的花魁,个个都是色艺双绝。
同时,基本都是从小就开始针对性的进行教育、培训。
以确保她们上市的时候,不会砸掉自家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建立的厂牌。
所以,几乎每一个花魁的情商都非常高。
她们总是能恰到好处的给恩主们提供情绪价值。
在具备以上这些特质的同时,她们还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而耶律琚们在辽国,虽然位高权重,对于美色近乎可以予取予求。
可……
他们都已不是十几岁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了。
最年轻的耶律永昌,都已经过了三十五了。
这个年纪的辽国权贵,辽地的那些娱乐,什么没玩过?
早就玩腻了,玩吐了。
君不见,辽兴宗耶律宗真,三十岁后就不玩女人了。
开始钓鱼、玩鹰。
没办法!
契丹人虽占据了幽燕十六州,又在澶渊之盟后,每年能得到固定的岁币,可以随意挥霍。
可终究缺乏底蕴,没有历史积累,加之北地寒苦,人口稀少,造成了辽国娱乐的贫乏。
哪怕是顶层贵族,能玩的东西,就那么几样。
现代人天天刷抖音,打游戏,都能得电子ed。
何况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娱乐的古人?
不然,为何如今汴京城中,生意最火爆的勾栏,已经变成了有着新罗婢的那几个?
没办法!
那些已经玩腻了才女、歌姬、名妓,就连胡姬也提不起什么兴趣的权贵,就好这一口!
为了能和一个无论相貌、谈吐、见识,都远不如瓦子里的头牌的新罗婢。
有些混账,竟舍得用一千贯的天价,换一夜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