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波院长,官场现形记您看过吧。”
“里面有个后补官员,为了巴结张之洞,把儿媳妇送给张之洞当小妾。”
“???”
李秋波怔住。
这么大的瓜!
“大概就是这样,但那俩人都算是医疗圈的老前辈,罗浩平时也都尊重,不提这些八卦事件。用他的话说,挣钱么,不寒碜。”
“呵呵,然后呢。”
“直到那位大院长开了私立医院专门做肝移植手术,小螺号就开始指名道姓的骂,我能看出他不高兴。”
“e,肝源有问题?”
“不知道,后来我看见几个新闻,比如说锡无的那位最开始去了加拿大,师从当时世界顶级肺移植专家,最开始的肺移植手术,肺脏都是他老师从加拿大带过来的。”
李秋波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潭水的深度。原以为只是暗流涌动,哪曾想底下竟是惊涛骇浪。
回想罗浩当时二话不说就把责任揽下,准备独自扛下所有配型压力的决绝,这份担当的分量,在真相浮出水面后显得愈发沉甸甸的。
窗外的暮色渐沉,将老院长花白的鬓角染上几分沧桑。
他想起罗浩转身时那句轻描淡写的“我来处理“——年轻人说得轻松,可背后要扛的,却是足以压垮很多人的惊涛骇浪。
“哦,再往后呢?”李秋波不动声色,继续询问。
“24年的时候哥伦比亚机场发现两万具尸体的事儿,您知道吧。”
“知道,联合国的相关工作人员发现的。我从前只知道那面乱,不知道竟然这么乱。”李秋波道。
“是啊,还有就是乌克兰那面。我联想起小螺号对脏器移植的态度,大概明白了什么。”
“明白什么了?”李秋波对林语鸣说话遮遮掩掩真是很烦。
只是虽然李秋波摆出大院长的架子,林语鸣也不再说,只是嘿嘿的赔笑。
“不就是和国外资本串通,拿了好处么。”李秋波斥道,“国内市场这么大,谁不想进来分杯羹。当年苹果4刚上市的时候,好多年轻人卖肾买手机,苹果又叫肾机。”
“大概是这个意思,小螺号可能是因为……我随便说的啊。”
“你说。”
“柴老板是北方人,咱医疗界南北派做手术有区别,竞争也激烈。我估计是柴老板给小螺号灌输的一些价值观,所以他对这类事情特别不想接触。”
李秋波大约明白了一些什么。
有些话本身不能说的太清楚,说到这里,也是林语鸣尽了力。
原来是这样。
想来也是,哥伦比亚、缅北,那都是成熟的产业链。
要说想要靠着捐赠支撑起产业链,那是纯粹的开玩笑。
“对了!”林语鸣开始八卦,“秋波院长,前几天我和一个在国外做生意的人吃饭,听他说乌克兰的姑娘代孕,已经做成乌克兰的第三大产业。”
“啥?一个国家的第三大产业?”
“是啊,我也不信,但他拿手机找到官方资料给我看,的确是。他说先代孕,后来还有什么,最后就变成零件了。您说,外面的世道怎么那么乱呢。”
“社会主义巨婴么,咱都是。”李秋波笑道,“那几年我听说美国人用衣架自己做流产,我把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真是狠啊,我看过那张图片,这种流产的方式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
两人默契地跳过了脑死亡患者和器官移植的话题。
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罗浩的用意彼此都懂,说得太多反而容易节外生枝。
今天这番交谈已经足够,它无形中拉近了林语鸣与李秋波之间的距离。
两位院长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了相同的考量——在这个敏感领域,点到即止才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