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论骑兵作战,不管是李思恭还是朱邪赤心,他们都比周宝要更为熟练。
双方只是目光对视,当即便抖动马缰,率领本部一分为二,往陇右精骑左右两翼包抄而去。
“直娘贼的!!”
周宝破口大骂,但大骂过后,却还是率领本部千五百余精骑发起冲锋,准备正面面突。
自铁甲大量装备以来,箭矢便很难破防甲胄,骑兵使用弓箭抵近面突无疑成为了最为致伤的手段。
陇右军从正面看上去就是具装骑兵,朱邪赤心等人自然不会傻乎乎的与他们冲击。
辽阔的草原上,他们一分为三,以党项精骑、沙陀精骑为左右翼,朔方精骑为主驰进。
只要他们的判断没有错,那就可以趁陇右骑兵来不及分兵前,以骑射面突,自左右翼乘掩,且驰且射。
只是他们的判断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陇右精骑突击的速度很快,甚至不输于他们且驰且射的速度。
“曹茂!”
铁胄下,刘继隆沉稳开口,同时从马鞍上抽出箭矢与赤色旗帜,呼吸间挥舞出旗语。
“末将领命!”
曹茂看懂了旗语,当即放回弓箭,拔出赤、黄两面旌旗在头顶挥舞。
待到挥舞三转,他收回旌旗,而队伍之中的令旗兵已经开始挥舞手中那长长的旌旗。
大军一分为三,并且渐渐散开,并未组成骑墙进击,而是一同摆出了骑射的架势。
“叵耐的杀才,这支马甲兵的马甲怎地这么奇怪?!”
马背上,除了正面战场的周宝没有发现,朱邪赤心及李思恭都从侧翼发现了陇右骑兵马甲的不对劲。
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双方便已经接近到了百步之内。
百步距离,在双方都在疾驰的情况下,实际上也不过几个呼吸罢了。
双方各自张弓搭箭,驰骋间距离十余步时分别交错而去,张弓射箭。
箭矢成批瞄着敌军的面部及马腹射去,陡然间便有无数人落下马去,人仰马翻者数以百计。
第一轮面突,无疑以陇右骑兵胜出,但骑兵的骑射并非一轮结束。
依仗胯下马匹未着马甲的矫健,党项、沙陀两部精骑驰骋出去百余步后便调转了马头,依仗灵活性和速度,准备在陇右骑兵前面发起第二轮面突。
只是当他们调转马头,这才发现不等他们发起冲锋,陇右的骑兵不过冲出去二百步不到,便也跟着调转了马头。
“直娘贼,披马甲的骑兵哪里能这么快调转过来?!”
李思恭与朱邪赤心破口大骂,队伍中的朱邪翼圣也难得露出了错愕和惊诧等表现。
“阿爸,这支骑兵不对劲,小心应付!”
“我晓得!”
父子二人对话间,刘继隆所率中军也冲向了周宝所率的精骑。
周宝及其麾下精骑毕竟只训练了一年半载,加上没有经过生死搏杀,他们根本不敢抵得太近来面突。
他们冲向陇右精骑的同时,不过在三十步左右,便射出箭矢,仓皇撤退。
他们将后背露了出来,陇右的精骑追击十余步后,在距离他们十余步外张弓搭箭。
不少马匹中箭栽倒,那些被甩飞的精骑根本不用特意照顾,马军践踏而过后,便只剩一团烂肉了。
周宝所率精骑的表现被沙陀、党项等外围精骑看在眼里,将军情传往了中军。
李思恭、朱邪赤心等人知晓后,心里一沉,当即便知晓了这场战事的走向。
“趁着这次面突,往南边追去,带着军营的乘马立刻绕道回朔方!”
“走!”
战事不顺利,周宝麾下精骑表现着实难看,继续面突交锋下去,他们只能获得更多的死伤,无法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