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刘继隆便想到了身处西域的张淮深,不免问道:“这次要送往西域的人口有多少?”
见刘继隆询问,高进达也解释道:“暂且没有定下送往西域的人口。”
“半月前,张节帅令酒居延转达,河西及安西、北庭等处,自接收了三川和诸道的七万多降兵后,粮草已然不足。”
“故此,往河西和安西输送人口之事,暂且停罢。”
高进达说罢,他脸上也不免浮现笑意:“昔年某在沙洲时,恨不得朝廷能从关中迁徙十数万汉人前往河西,充实河西人口。”
“如今您才迁徙了七万汉口过去,张节帅便已经承受不住了。”
“哈哈哈……”刘继隆闻言也爽朗笑道:
“既然如此,那这次的俘兵与作乱的恶少、坊棍及权贵世家,尽皆发配丰州、胜州去吧。”
“好!”高进达先应下,接着又说到:“这批人共有九万七千余人,若是直接押送而去,当地官仓粮食定然不够吃。”
“不如派遣兵马,以这批人为民夫,从关中押送五十万石粮食北上丰州、胜州?”
“起运五十万石,能运抵多少?”刘继隆询问起来。
高进达不假思索道:“若是运抵胜州,差不多需要走三个月,路上人吃马嚼,应该还能运抵三十万石。”
“若是运抵丰州,差不多能运抵二十五万石。”
“某以为,胜州靠近河东,日后我军必然要走胜州进击代北,故此可迁徙五万口至胜州,留粮二十万石。”
“剩余迁徙丰州,另外再从灵州、盐州、兰州、会州、凉州等处调二十万石粮食前往丰州。”
“这些粮食,足够他们吃到来年三月。”
“当地抛荒田地很多,极易恢复生产,来年他们差不多就能复垦土地,解决三成口粮的问题。”
“明年入冬前,再起运七十万石粮食北上,后年他们也差不多能恢复生产了。”
高进达说罢,刘继隆也颔首表示认可,随即吩咐道:“这件事交给你操办。”
“西域那边,差不多也有近四十万人口了,我汉家口数占据六成,加上淮深正值鼎盛年华,往后三十年都不用担心。”
历史上张淮深只活到了五十九岁,但那是因为被索勋和他侄子、儿子背刺而死。
如果无灾无病,张淮深估计能像张议潮、张议潭那样活到七十几。
“殿下,某以为,您与河西还有许多事情尚未处理……”
高进达眼见刘继隆高兴,当即便小心翼翼的准备提出建议。
刘继隆见他小心翼翼,不免生起好奇心:“何事?”
“您是否考虑过,如何处理河西与安西北庭的问题?”
高进达提出这个问题,刘继隆闻言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免头疼起来。
他扶持张淮深,最开始为的是保障自己后方安全,同时能在危难时得到助力。
如今张淮深将河西归义军的势力扩张变大,并且也改旗易帜,表达了他愿意归属刘继隆麾下。
只是张淮深毕竟性子骄傲,他同意河西归义军隶属汉军,但在奏表中,却仍旧与刘继隆平等交谈。
以刘继隆和张淮深的关系,这样自然没有什么,但二人终究会尘归尘,土归土。
他们可以这么做,但子孙却不能这样。
想到这里,刘继隆看向高进达:“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