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可并不清楚赵英他们办的事情,自然警惕唐军的调动。
对此,刘继隆也并未解释,只是安抚道:“胜州有三千新卒和五千马步兵,即便朝廷来犯,也足可坚守,等待曹茂率援军驰援而去。”
刘继隆说话间,却见到门口有兵卒小心走入堂内,往站在角落的赵英走去。
他佯装无事,继续对众人说道:“国子监的事情,如今情况如何?”
“回殿下……”担任国子监博士,暂代祭酒之职的李衮师站了起来。
作为李商隐的长子,李衮师不过二十三岁,在堂内群臣中,算得上稚嫩。
不过国子监这种地方,需要的就是接受过新教育的人,而李衮师也是其中一员。
“国子监眼下,除陇右道及剑南西北六州在执行全民义学外,余下关内道、京畿道、剑南道、山南西道的官学均在修建。”
“眼下教习不足,钱粮不足,故此每县开设一所官学,每所初设教习六人,每所官学教授学子一百五十人,每个村每年可举荐一名学子参学。”
“县城中以坊为单位,每个坊可由里正举荐两到三名学子。”
“其中,诸如长安、万年等大县,会酌情增加至四到十所官学不等,保障每个坊的学子数额不少于十五名。”
“国子监预计开设四百七十所官学,招募三千名官学教习,预计开办后,第一年能入学七万五千名学子……”
李衮师话音落下,高进达及崔恕等人先后皱眉。
他们并非不支持这些平民子弟读书,只是问题在于汉军的钱粮能否供应这么多学子。
李衮师没有因为众人表情不对而停下,反倒是继续说道:“修建官学,约耗钱十七万贯,三千官学教习,每年俸禄支出约为六万贯。”
他话音落下,崔恕便主动开口道:“官学历年度支大头,皆为学子吃食及纸笔砚墨等物,修建官学和发放教习俸禄反倒是最小的度支。”
“殿下,某以为,您能帮助如此多平民子弟步入学堂,便已经是功劳一件。”
“诸道情况与陇右情况不同,因此诸道学子的纸笔砚墨等物,是否需要让学子自己承担?”
崔恕话音落下,堂内众人也都开口了。
“纸笔砚墨确实不便宜,每年消耗折色不少于四贯钱。”
“五贯钱只是纸笔砚墨,莫不是忘了还有书本?”
“虽说衙门有活字印刷,但每本书价值在七百钱,而学子拥书六本,便是四贯多钱。”
“若是算上学堂供给的吃食,每年起码吃两石粮,外加蔬菜,折钱也有一贯了。”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很快就算出了一个普通学子读书一年的花销。
这还是因为汉王府掌握了活字印刷术,并且有火药能快速开采材料所致。
一个普通学子,正常读书情况下,每年最低消耗十贯钱,折粮则为二十石,几乎是二十亩土地交税后的所得。
正是因为开支消耗过高,才会出现“耕读传家”,集中家族全力,供养其中最聪慧的一人。
不过这样做后,若是被供养的学子考中进士,这个庶族便会成为当地新崛起的小名望,渐渐发展为当地豪强。
传承三五代后,若是代代皆有中第官员,则是能被称呼为世家。
如今刘继隆要批量培养读书人,自然也要承担这份成本。
不过众人说的也对,七万多学子的支持确实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