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突然越洋来电,绝不可能只是问候。
“余总?”
张杭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接一个普通生意伙伴的电话:
“稀客,没想到你会打给我,有事?”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余美玉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说,在进行最后的权衡。
她了解陆鸣兄弟的全盘计划,甚至在资源上给予了某些支持,这本是一场针对张杭的商业围剿。
但陆则近期越来越出格、越来越下作的手段,特别是他打算对乔雨琪下手的计划,让她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和厌恶。
这超出了商业竞争的底线,更像是一种失控的疯狂。
或者说,她有点忌惮张杭会疯狂的可能性。
还有一个原因。
她总能想起林清浅,单纯又带着点文艺的忧郁,如果张杭被彻底激怒,陷入不死不休的乱战,难保不会波及到清浅。
她答应过林威,要保护好那孩子。
“最近......”
余美玉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暗示性的模糊:
“风很大。”
张杭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余总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江州的天气了?还是说,天气预报播报太平洋西岸的季风?”
“不只是江州。”
余美玉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一丝遥远的寒意:
“京都的风,更冷,更硬,吹起来的时候,可是不分青红皂白,也不看人的。”
张杭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所有的客套和试探瞬间消失。
他不喜欢这种打哑谜式的对话,尤其是在他预感不妙的时候。
“余总。”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这个人,不喜欢,也没时间猜谜语,你我之间,似乎还没熟到可以闲聊天气的地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微不可察,却清晰地被张杭捕捉到。
那叹息里似乎裹挟着一丝对当前局面的无奈,以及对某些人行事方式的鄙夷。
“有人......”
余美玉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如同耳语,却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张杭的耳膜上:
“坐不住了,觉得棋盘上的较量不够痛快,不喜欢按规矩出牌了。”
张杭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升到头顶。
余美玉继续说着,语速缓慢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