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着,动一动棋盘之外,那些自以为无关紧要的棋子,或许,能更快地扰乱对手的心神,毕其功于一役。”
无关紧要的棋子?
张杭的呼吸骤然一窒!
在他张杭的棋盘上,什么是无关紧要的?
恰恰相反!
他拥有的越多,那个唯一的、纯粹的、被他小心翼翼放置在安全角落的软肋,就越是重要,越是不能触碰!
那是他内心深处唯一不容染指的最后净土!
他的声音在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仿佛寒流,每一个字都带着凛冽的杀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谁?想动哪颗棋子?”
电话那头的余美玉似乎被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暴虐惊得停顿了一瞬。
她心中惊颤:陆则,你这个手段,可能要玩大了!
她沉默了几秒,仿佛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轻轻地、几乎是叹息般地吐出了三个字,仿佛那名字本身就带着某种需要避讳的不洁:
“乔雨琪。”
轰!
尽管已有不祥的预感,但当这三个字真真切切地从余美玉口中说出,确认了那最坏的可能性时,张杭感觉自已的大脑仿佛被一柄重锤狠狠击中!
嗡鸣声瞬间充斥耳膜,眼前甚至出现了片刻的黑影!
一股纯粹而暴虐的杀意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心底最深处轰然冲起,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坚固的手机外壳在他巨大的握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指节因极度用力而剧烈泛白,手背青筋虬结暴起。
他的脸色在刹那间阴沉得可怕,眼底风暴肆虐,猩红的血丝瞬间爬满眼白,那模样,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即将择人而噬的洪荒凶兽!
办公室内残留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恐怖的杀气冻结了!
站在远处的曹文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心头骇然,他从未见过杭哥流露出如此可怕的神情。
“多谢。”
足足过了五六秒,张杭才从几乎失控的边缘勉强拉回一丝理智,他从剧烈起伏的胸腔里,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几乎要喷薄而出的血腥味。
无论余美玉是出于何种目的,是为了保护林清浅不被可能的混乱波及,还是单纯看不惯陆则的手段,或是为她自已留一条后路。
这个警告,对他而言,价值千金。
“好自为之。”
余美玉似乎不愿再多说一秒,迅速挂断了电话。
她站在自已奢华却冷清的书房里,看着窗外的天空,眉头紧锁。
这步棋走得冒险,但为了清浅那孩子的安宁,也为了不让局面滑向彻底无法收拾的深渊,她只能如此。
希望张杭,能承她这份情。
这样,也能在不久后,多一条退路。
电话断线的忙音传来,张杭却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握着手机的手臂肌肉紧绷,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风暴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越发汹涌。
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