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鞋,是你在锦绣阁买的?”
女子被铁链绑着,脸色惨白,却咬着唇不肯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陈昭。
陈昭淡淡一笑,道:
“不说是吧。带回大理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衙役们押着女子下楼,大堂里的胡商们纷纷侧目,却没人敢多问。
陈昭从怀里摸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足有十两重,递到赵不良帅面前,笑道:
“赵帅,今天辛苦你和兄弟们了。
这点银子拿去,给大伙买酒暖暖身子,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赵不良帅眼睛一亮,却连忙摆手推辞,道:
“国公爷,这可使不得!
协助大理寺查案是小的分内事,哪能要您的银子?”
陈昭将银子塞进他手里,道:
“拿着吧,就当给兄弟们了。
往后查案,说不定还得麻烦你,这点心意别推辞了。”
赵不良帅攥着银子,嘿嘿一笑,连忙躬身道谢:
“那小的就替兄弟们谢过国公爷了!
您放心,往后古昔坊有任何动静,小的第一时间报给大理寺!”
陈昭点点头,翻身上马。
薛平早已牵着马候在一旁,见他上来,立刻策马上前,与他并肩往大理寺方向走。
刚走出窄巷,薛平突然开口说道:
“大人,属下总觉得不对劲。
方才那女子,虽说有绣鞋和羊皮地图,但她的武功实在太普通了。”
陈昭握着缰绳的手一顿,侧头看他,道:
“你继续说。”
薛平继续说道:
“您想啊,晋王和孙淼的案子,凶手手法利落。
不管是密室杀人还是下毒,都透着一股老练狠辣,绝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可方才那苏小姐,就只会挥刀乱刺,连基本的招式都没有。
若真是她杀了晋王和孙淼,未免太牵强了。
属下觉得,她恐怕只是个跑腿的,真正的幕后之人,还藏在后面。
咱们这一抓,反倒打草惊蛇了。”
陈昭闻言,猛地一拍额头,心中一惊。
薛平所言很有道理。
刚刚,他便感觉不对,只是没说出来。
顿时,他的脸上露出懊恼之色,道:
“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
最近被严映雪、赵月芯、李洛神等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竟没细想这层。
那女子连逃跑的准备都做不好,怎么可能策划出晋王、孙淼那样精密的命案?
薛平干笑一声,问道:
“大人,您这两天是不是太累了?
以前您查案,从来不会漏掉这种细节。
莫非是被琐事拖累了?”
陈昭沉默片刻,望着前方覆雪的街巷,轻轻叹了口气,道:
“算是吧。家里的事、宫里的事,再加上这案子,确实有些分身乏术。”
薛平问道:
“那现在怎么办?人已经抓了,打草惊蛇是肯定的了。”
陈昭淡淡道:
“还能怎么办?先审。
就算她只是跑腿的,总能知道些线索。
比如谁让她买的绣鞋,羊皮地图是从哪来的。
能撬出一点是一点,总比毫无头绪强。”
薛平点点头,道:
“那倒也是,总比干等着要强。
那属下会让人严加看管,别让她在牢里出什么岔子,也别让外人接触到她。”
“嗯。”
陈昭应了一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