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任你千般计策;我只一一力来破。如今儿玉党拥兵万众,只要不在明面上决裂对阵,谁也不会先撕破脸皮。”宇喜多直家深感自己将长船贞亲三人留在后方的好处,不然说不得真有被一网打尽,让人兵不血刃就将儿玉党给吞下去了。
思虑之间,两人已经来到评定间之外。大田原长时清清嗓子,道:“南备中守护代宇喜多直家,外臣大田原长时求见。”
浦上宗景爽朗的声音传出:“直接进来就可。”
跨入堂内,宇喜多直家拜倒:“见过主公。”浦上宗景笑道:“快快起来,你我二人那里用讲这么多繁文缛节。”
宇喜多直家站起身,拿眼左右微微看下,堂内除了浦上宗景,延原景能、浦上宗次几个也在,另有两名奉行官,伏在一侧堆满文书的桌案上,不知忙些甚么,料来无非是钱粮调拨。
“和泉守昨夜喝酒不少,今天怎不多睡会儿?”
“素在军中忙碌理事,早起习惯了,想睡也睡不着。”宇喜多直家
恭敬答道,趁浦上宗景不注意,偷瞧他的神色,笑意不减,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浦上宗景道:“勤勉做事,正是武家本色。好,好。呵呵,本殿送你的侍女,用着可还舒心?”三两句话,更显得亲近。
“多谢主公,只是臣下昨夜大醉,……”浦上宗景拍手大笑,道:“可惜了一番良辰美景。”
正闲话间,大田原长时往前走了两步,再次跪倒在地,亢声道:“殿下,外臣此处还有话讲。”
浦上宗景一怔,道:“武藏守又有何事?起来讲话就好,咱们两人总角结发的交情,犯不上回回如此。”
大田原长时却不起来,道:“礼不可废,臣下方才来的路上,经过扬馆宿街。”他手指向后,指着庭院外正高升悬挂的日头,“日未及午,而进出人群熙熙攘攘。”
“这有何怪?扬馆既然开门,自然有客上门。”
“主公未曾亲见,自然觉得毫不奇怪。那些寻欢作乐之人里面,十个有八个都是军中武士。主公,强敌未去,兵马已如此怠惰,日夜恣意寻乐。倘若有敌奇袭,如之奈何?”
浦上宗景觉得不无道理,问道:“武藏守的意思?”
大田原长时道:“主公当下军令,临战时期,关闭扬馆、严禁将士随意出营,免得懈怠士气。”
宇喜多直家暗自吃惊,原本在路上的时候,还本道他只是发发牢骚,未成想竟然真的为这点小事,跑来进言劝诫。
坐在一边闷头吃着糕点的川端家长,听了这话,当下反驳道:“武藏守,你这话说得可是大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