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大家人的欢笑声中,王玺命人拿出六个包装精美的木盒。每个木盒长一尺,宽八寸,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牡丹花,雍容华贵,雕工细腻得仿佛可以闻到淡淡花香。
“父亲大人,这是什么呀?”辛夷十分好奇。
王玺故意卖关子:“打开看看,这可是好东西。”
辛夷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摆放着一个个色泽鲜亮的小东西,呈半透明状,散发着浓郁甜香。
辛夷拿起一个放在眼前,端详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呀,有点像我们龙州的贡品梅饯呢。”
王玺眼角上扬,瞳仁里盈满慈爱的光芒:“这可是张太后御赐的宫廷果脯!为父一颗也舍不得吃,全给你们带回来了,让你们都尝尝。”
“谢过父亲大人!”在场的儿女们异口同声地谢道。
“恭喜父亲大人,贺喜父亲大人!”王樾向王玺作揖致贺。
辛夷听得云里雾里的:“樾哥哥,喜从何来啊?”
王樾脸带笑意:“小妹有所不知啊,这果脯虽小,其背后的意义却是极大的。”
“还是樾儿有见地!”王玺笑着点点头,“此次进京朝贡,收获颇丰。薛忠义绷老资格,倚仗着渔溪司江油关的特殊位置和地形优势,借‘平松之乱’有功,向朝廷上奏,希望将他的龙州宣抚使升为龙州宣慰使,妄想由从四品越级升至从三品。他的这道奏疏让张太后和杨士奇、杨荣、杨溥十分不满,朝廷没有批准,给他驳回了。更何况薛忠义年事已高,他的两个儿子沉迷五石散,最小的儿子少不经事,唯一一个有点本事的儿子刚到弱冠之年,薛土司府上下青黄不接。李蕃又是病秧子一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与世长辞了。张太后对薛忠义不放心,认为他居功自傲,野心勃勃,之前保举康进忠为土知事好培养他的势力,现在又想要宣慰使的位子,其野心不可小觑。相比薛忠义,张太后对我更加信任。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独得张太后赏赐,单单就赏了我四万两白银和六盒宫廷果脯,而薛忠义、李蕃二人都徒劳无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