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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和军役民夫在午门前铲土,大家干得热火朝天。
蒯祥高喊着加油。
田铎高声回答:“放心吧,师父,用不了十天,五天就完活!”
郭文英跟着嚷嚷:“早些接蔡大人出来!”
工匠们七嘴八舌:“对,早些接蔡大人出来!”
周文铭对蒯祥道:“午门地面提前完工,看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师叔肯定能重见天日!”
他撕心的内疚终于被眼前这蓬勃的场景扫去些许。
蒯祥道:“先别那么乐观,汉王和黄俨是不会如此轻易罢手的。”
“也是啊,”周文铭道。“大权在人家手里握着呢。”
蒯祥道:“依我看,这事完了,还得让师妹回老家避一避。”
正说着,两匹马从远处跑来,是徐妙锦和秋红,她们刚刚在阳高做完佛事回来。
二人在蒯祥面前翻身下马。
“廷瑞,蔡信的事我都听说了。”妙锦直奔主题。
“谁跟姑姑说的?”蒯祥也顾不上寒暄。
“小芹姑娘。”
“师妹的嘴真快。可是,姑姑刚刚回来,如何就先见到她了?”
“离开云林寺前,永明长老送了妙锦些上好的黄芪,”妙锦解释。“我留着也没用,想了想,还是给信仁堂好,于是回北京城后便直接去了小芹姑娘那儿。她一见面便竹筒倒豆子,把事情全都跟我讲了。”
蒯祥道:“事情已经基本解决了,您看,午门到底让我们给拔高了三尺。”
妙锦望着雄伟的午门城楼和干活的工匠、军役民夫。
“真有你的!”
蒯祥道:“工程上的事,他们休想难住蒯祥。”
妙锦道:“这个高煦,太不像话了!蔡大人还在东厂关着吗?”
“尚未放出来。不过,也快了。我这边午门一弄好,黄俨没道理不放人。”
“随意拘押朝廷命官,这本身就违法。不用等完工了,这人,立刻就得放!”妙锦见不得仗势欺人。
蒯祥道:“还是等我们把午门弄好了吧,不差这一两日。”
“这事你甭管了,我跟他们说。”妙锦转向秋红。“咱们走,去汉王馆舍!”
二人再度跨上马背。
“等我的信儿吧。”妙锦撂下话。
蒯祥望着她俩远去的背影。
“妙锦郡主真是古道热肠啊!”一旁的周文铭感慨道。
※
汉王朱高煦与朱恒、王斌在馆舍中议事。
三人的样子都十分沮丧。
朱高煦道:“孤刚刚接到圣旨,命孤回乐安藩地。”
朱恒问:“北京皇宫工程交给谁?还是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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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回是父皇。他要来北京亲自坐镇,说是这次来了就不走了,在此等待竣工,然后迁都。”
朱恒道:“这么一来就便宜蒯祥了。他还真把午门拔高了三尺。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在底下打了埋伏!”
朱高煦咬牙切齿:“本来还可以挑挑他别的毛病,父皇这一降旨,咱们得马上回乐安,顾不上修理这小子了!”
王斌问:“那个小芹姑娘怎么办?不然臣把她抢了来?”
“算了,看来没这个缘分。别为她影响了我们的大事。”朱高煦摆摆手,决意忍痛割爱。
朱恒道:“殿下英明,风物长宜放眼量。这次回乐安,臣倒是还有个想法。”
“先生请讲。”
“北京马上就是国都了,我们在国都得有个立足之处啊。”
“先生的意思是?”
“我们不妨在此购置一处房产,留下个人,日后京城但分有任何风吹草动,乐安便都可立即知晓。”
“好主意,”朱高煦赞同。“这件事先生就替孤安排吧。”
“喏!”
一名侍卫走进:“妙锦郡主来了。”
“她怎么来了?”朱高煦觉得有些突然。
朱恒道:“既然郡主来了,我们就暂且回避了。”
“好,你们两个退下吧。”
朱恒和王斌从后门退出。
朱高煦吩咐:“有请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