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走进来时,朱高煦起身相迎:“小姨!”
二人双双就坐。使女上茶。
朱高煦客气地问:“小姨何时回来的?”
“刚刚。”妙锦答。
“小姨刚回来就来看高煦,有事吗?”
妙锦开门见山:“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来是要问问你,蔡信是怎么回事?”
“哦,蔡信啊,黄俨把他抓了,高煦也是刚刚知道。高煦问了问,是因为工程上的事。”
“工程上的事,午门吗?”
“对,午门,黄俨说短了尺寸。”
“这会儿还短吗?”
“据说是不短了,”朱高煦不情愿地承认。“纯属误会。”
“这中间就没有你的事?”妙锦追问。
“高煦肯定也是有责任的,对黄俨的话偏听偏信,未及时纠正他。”
“那小芹姑娘呢?”
“小芹姑娘?这事小姨也知道了?哦,高煦只不过是想纳个小妾而已。”朱高煦轻描淡写地说。
“纳妾不成,便找个茬儿构陷她叔叔,在你手下效力的工地主管官员?”
“小姨说话别这么难听好不好?高煦刚才都解释过了,蔡信是黄俨抓的,与高煦无关。”
“好了,谁都不是小孩子。圣上把如此重要的工程交给你,你却为了一己之私,伙同督董,把主管施工的工部官员关了起来。我怎么说你好呀!”妙锦一点儿情面都不给他留。
“好好好,小姨,高煦这就通知黄俨,让他立马放人。”
“小芹姑娘的主意你就别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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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打什么打,父皇已经下旨让高煦回藩地,他要亲自来北京坐镇。”
“你回藩地也好,消停消停。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当没发生过,我在你父皇面前也不会提起的。”
朱高煦心中恼怒,拿父皇压我,休想!咱们走着瞧!
他强压住火气,对妙锦道:“高煦知道了。小姨鞍马劳顿,赶紧回潜邸歇息去吧。”
※
朱恒和陈定坐在酒肆里。两人中间摆着一壶酒,几碟小菜。
陈定汇报道:“少爷交给老仆的事,老仆全都办妥了。老爷和大夫人的骨殖,老仆已经一路送到怀庆朱村,在二夫人的墓旁起了新坟。”
“谢谢陈叔!这事本应恒儿亲力亲为,却劳烦陈叔,恒儿惭愧啊!”
陈定道:“老仆知道少爷身不由己,老爷和大夫人的在天之灵也会体谅的。”
朱恒给两个杯子斟满酒,端起酒杯:“恒儿敬陈叔一杯!”
陈定呷了口酒,道:“彰德那边的事,老仆也办好了。老仆凭着铜牌,见到了赵王,当面把书信交到了他手里。”
“那个燕燕,陈叔也见到了吗?”
“见到了。老仆趁赵王让我去厨房吃饭的工夫,悄悄溜到燕燕的住处,把那颗夜明珠亲手交给了她,并把少爷教老仆说的话也跟她说了。”
“她说什么了?”
“她让老仆转告汉王,若是有用的着她的地方,尽管吩咐。”
“很好。对了,陈叔,恒儿这两日就要离开北京城,去乐安了。”
“这就走?不是皇宫工程还没完么?”
“皇帝下了旨,命汉王回藩地。他要亲自来北京坐镇工程的最后阶段。”
陈定咬牙切齿:“朱棣!”
朱恒道:“本来呢,恒儿去乐安,应该带上陈叔。陈叔伺候了我们张家大半辈子,目下也到了恒儿反哺您老的时候。”
陈定道:“少爷这是哪里话。老仆身子骨硬朗着呢,凭着自己的一双手,不需任何让人养活。”
“恒儿真心想带您走,”朱恒道。“可是北京这边必须留个人,万一发生什么事,做做策应。恒儿想来想去,也就是陈叔您最合适。”
“好啊,老仆留在北京再好不过。老仆地面上熟,有什么事少爷尽管吩咐,老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眼下就有一件事。”
“少爷请讲。”
“陈叔帮忙踅摸一处房产吧,离皇宫不能太远,但却要隐秘。”
“老仆找找看。”
“明日恒儿先给陈叔送去十万两银子,不够日后补齐。”
“用不了这么多。”
“用的了,这只是定金。房子一定要大,要好,价格多少都不打紧。”
“老仆记下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吧!”
“喝酒!”
二人再次端起酒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