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姗姗恰恰也在,姐妹三人抱在一处哭了许久,贺玲急着问她这些年在苗疆如何如何,傅娆却是笑眯眯推开她,“好了,你也是当母亲的人,怎么还这般不稳重,先让我瞧瞧孩儿”
贺玲执帕将泪痕擦拭,难为情道,“你刚回来,哪里敢劳动你”一面又唤丫头去抱孩儿过来。
傅娆却是将药盒递给她,“说什么不敢劳动我的话,你爹爹担心谢世子身子,昨夜将医案给我,我已帮他配好了药”
提起谢襄,贺玲脸色变得羞怯,满脸激动,“辛苦姐姐了”看得出来,她极是在意谢襄。
杨姗姗在一旁替傅娆倒茶,“她呀,命好,谢世子事事不用她操心,府上无公婆伺候,儿子身边又是仆从如云,哪里需要她耗半分心血,简直是快活似神仙”杨姗姗语气里不乏艳羡。
傅娆接过杨姗姗的茶,扶着茶盏未急着喝,而是笑眼凝睇她,“三年不见,你也该嫁人了嫁的哪家”
杨姗姗闻声叹气道,“我嫁的是永平侯府世子,听着光鲜,可我那婆母一等一难对付,我这头胎生了个女儿,她看我格外不顺眼,愣是往我屋里塞了两个通房”
杨姗姗话说一半,眼眶已泛红,悄悄掩了掩,笑着道,“哎呀,姐姐回来,不说这些呕心的事,你还是问贺玲吧,她如今是京城人见人慕的佥都御史夫人。”
贺玲羞答答地跺了跺脚,“姐姐每回见着我都要数落我”
杨姗姗瞪了她一眼,“当然要数落你,你成日吃喝玩乐,也不知替夫君分忧,谢世子待你好,你就合该偷懒”数落完她,又想起贺玲的性子,叹声道,“算了,我多说无益,你是改不了,你呀,真真是掉入幸福窝里”
贺玲脑海浮现谢襄的俊影,脸颊飞霞片片,“都是傅姐姐的功劳对了,以前有道士说傅姐姐旺夫,我瞧着,不仅是旺夫,遇着谁,谁都要沾她的喜气”
杨姗姗闻言也弯着唇角,由衷道,“这倒是实话,当年若不是傅姐姐,我阖家该在边关发配呢,只是姐姐这么多年,可遇见可心的人”
傅娆闻言,低低羞笑一声,头一回大大方方承认道,“倒是遇见了一位”
贺玲二人闻言,激动地一左一右拽住她胳膊,“真的是谁他在哪里”
傅娆的婚事也是二人的心头病。
傅娆被她们摇晃着,止不住笑,面红耳赤道,“不急,会让你们见着的”
也不知道她们晓得真相后,会是吓成什么样
傅娆一面幸福,一面又担忧。
二人瞧着她这欲语还休的神情,皆是长长吁了一口气。
“看来姐夫很得姐姐心意”
傅娆笑而不语,这时,乳母已将孩儿抱来,孩儿睡得正香,不过瞧着脸色不太好,傅娆神色收敛,立即将孩儿抱在怀里查看,
“倒无大碍,该是吃了些冷食,凉了肚子,他这般小,我可不敢开药,便给他贴个药贴在肚脐眼,三日定痊愈。”
傅娆一面吩咐药童回去取药贴,一面将孩子交还给乳母,又仔细交待该如何照料,最后坐下来与贺玲杨姗姗话闲。
她正要问杨姗姗宅里的事,却见谢家一下人入内禀报,
“县主,傅少爷正四处寻您呢,此刻侯在外头”
傅娆只当弟弟有急事寻她,连忙起身出迎,杨姗姗与贺玲循着一道出来,却见一俊美的少年卓然立在白玉石阶前,与谢襄在说话。
傅娆三人出来,谢襄轻长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落,旋即施了一礼,“见过县主。”
傅娆朝他颔首,看向傅坤,“坤儿,你寻我何事”
傅坤略有些恼怒盯着她,“姐,你忘了今个儿是什么日子”
傅娆一顿,疑惑道,“什么日子”
傅坤疾色道,“今日是你生辰呀,我请旨着御膳房给你备了酒席,你现在随我回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