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设宴祝夫人便欢天喜地去了,而今皇后娘娘设宴,祝夫人反倒身体不适了”
内侍官掐着兰花指,尖细的声音阴阳怪气,就差把一朝得势的盛气凌人写在脸上,“咱家今日便告诉祝夫人,明日的宫宴,祝夫人想去也得去,不想去更得去。”
“甭说那些病啊灾的,祝夫人纵然只剩最后一口气,那也得在明日的宫宴才能咽。”
祝仪“”
阶级不同她同情个屁的皇后太子
人家一朝掌权便能在她家作威作福,她配同情他们吗
钥匙三块钱一把,她同情个几把
但去是不可能去的,谢年舟昨夜刚遣人送来消息,说近日有大事发生,要他们紧闭门户哪也不去,尤其是宫中,去则必伤,要不然,她那力能扛鼎的阿娘也不会喝着汤药病病歪歪装病了。
见事不好,祝仪上前给内侍官塞了一沓银票。
大抵是知道她家的抠门程度,打赏一锭银子便觉得肉疼,谢年舟遣人送消息时一同送来了许多银票,要她用来打赏内侍官,她与阿兄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乍见一沓银票,恨不得抱着睡,哪曾想,票子尚未暖热,就得送出去。
“您老别生气,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祝仪肉疼塞着银票,表面笑嘻嘻心里,“阿娘确实病得起不来身,若是明日身体不好冲撞了皇后娘娘,岂不让皇后娘娘觉得晦气”
“阿娘病重,我没病,我又是阿爹阿娘最看重的女儿,由我代替阿娘出席明天的宫宴倒也不失礼,不知您意下如何”
内侍官瞧了眼银票上的数字,眼皮陡然一跳,他跟随皇后娘娘许多年,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钱,厚厚的一沓银票拿在手里,再想想祝仪说的话的确在理,他顿时眉开眼笑,“还是女郎懂事,既如此,明日便由女郎代替祝夫人参加宫宴吧。”
祝宁峰脸色微变,“仪仪”
祝仪不等祝宁峰说完,便连忙抬手掐了一下祝宁峰的胳膊,祝宁峰声音戛然而止。
内侍官沉浸在巨额财产的喜悦中,自然不曾发觉俩人的异样,美滋滋收了银票走出驿馆。
内侍官的身影消失在官道上,祝仪才道“阿兄,你作死呢”
“仪仪,谢小郎君说过我们不能去宫中。”
祝宁峰急得直打转,恨不得回屋把装病的阿爹阿娘请出来。
祝仪瞪了祝宁峰一眼,“阿兄,你看刚才内侍官那个架势,我不去能行么还是说,你想让阿娘去冒险”
祝宁峰直摇头,转身便往外走,“我不想你去,更不想阿娘去,我去找内侍官,让我去。”
“你傻吗皇后宴请的命妇,是女人,你是女人么”
祝仪拉着祝宁峰的胳膊,“阿兄,你放心好了,小舟在宫里,他会保护我的,我不会有任何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