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伊吹的目标远在更遥远的位置,堂堂加茂家也不过将沦为他的垫脚石之一。
于是加茂荷奈心中最后那点隐秘的幻梦也随着长子的高调回归全部破碎,一直苦心经营的家庭和睦之外壳因加茂伊吹的一个表情彻底坍塌。
她再也无力支撑身体,颓然地倒在地上,背后倚着许多华丽昂贵的礼制和服,此刻却无法给她任何慰藉。
短短几分钟时间,加茂伊吹便听过了加茂荷奈这一年间的所作所为,他的神情一直没有太大变化,甚至显得有些冷漠。
或许因为毕竟没能在生母身边长大,加茂宪纪不是被人抱着便有安全感的孩子,只是刚听见加茂荷奈痛苦的抽泣声,他便也闭着眼睛一同嚎哭起来。
门外有佣人敲门,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加茂伊吹沉思一瞬,并没叫人进来。
“母亲,您仍然不懂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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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视线,望向软榻上无助落泪的幼童,又蹙眉道“更何况,稚子无辜。”
“是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加茂荷奈心碎般喃喃道,“我的伊吹七岁时也只是小孩,我怎么能一次都没想起过他”
加茂伊吹不愿再听她吐出长篇大论的忏悔。
无数苦难造就了如今的加茂伊吹,他不会遗忘,但也不会痛恨过往发生的一切。继续前行需要平静面对伤疤的勇气与觉悟,加茂伊吹早就将这份意志磨练至如钢铁般坚定。
他弯腰,双手置于加茂宪纪腋下,一把将其抱起,不太熟练地托着男孩的身体,很快用袖口擦干了小脸上涕泗横流的痕迹。
“母亲先收拾一下吧,如果之后实在不便赴宴的话,我会说您是偶感风寒,不会令您难堪。”加茂伊吹在此停顿一会儿,终究还是说出后半句叮嘱。
“今日的话,不要再向任何人外传,”他垂眸,没有看向加茂荷奈,余光却将对方怔愣的神情尽收眼底,“您当作从没做过站队的事情,以后只看当下吧。”
他们之间再也无话可说。
两人都知道,最亲密的骨血终将分离为两条不再相交的平行线,与生养有关的恩仇太过复杂,既然轻易算不清,那就干脆不再算了。
加茂伊吹绝不会再被当断不断之事烦扰,即便是拦路之物是母子之情,他也要一并斩断。
加茂伊吹抱着幼弟出门,临走前最后说道“宪纪留在我身边教养,还请您放心。”
加茂荷奈愣愣地望着加茂伊吹的背影,听见他在门外交代佣人在听召前不得进屋,也不知是否该为长子愿意留下最后一丝体面感到庆幸。
加茂伊吹不打算再
与她有何交集,
甚至无法放心将庶弟交给她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