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两声,一声是宫悯把燕昭翎放下,一声是宫悯自己膝盖抵在了木板地上,他扒着护栏,弯腰吐了个昏天暗地。
不知道是不是烟吸的太多了,还是太紧绷,就是特别想吐,犯恶心。犹如紧绷的弦一下松了劲儿,悬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
燕昭翎一直忍着疼,估摸自己腿已经青了,看宫悯吐成这样,他拨开他落下的发丝,心也跟着疼上了:“你”
“没事。”宫悯吐完了,曲腿坐在地上,靠着护栏,虚弱道,“可能是害喜了吧。”
燕昭翎:“”
夜黑风高,走向感人至深的气氛一下碎了一地。
大火很快扑灭了,屋内,宫悯坐在凳子上,面前的太医给他处理手上的伤,燕昭翎在他的隔壁,他出来后才发现手上的灼伤,不想被燕昭翎看见。
太丑。
这大抵便是男为悦己者容吧,他心下感慨道。
太医替他手裹上了纱布。
“裹得漂亮整齐些吧,有劳张太医了。”
“你这手还想不想要了,竟是直接去碰火。”张太医是上回去治病的太医中的其中之一。
“此言差矣,这要手便要不了命了。”
片刻后,太医裹好了他的手,叮嘱他这几日不要碰水,他“嗯”几声,太医道了声“太子殿下”,他才看到一旁进来的身影。
太医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他们二人,宫悯看了看手上裹得纱布,上面绑了个风骚的大蝴蝶结:“殿下今夜可有的忙了。”
“先不说孤。”他道,“你不进去,孤也会派人进去,何必以身犯险。”
宫悯唇边轻扯,道:“陛下拿他当刀,殿下也拿他当刀,我这是心疼王爷。”
太子愣了愣,忽而一笑:“我我和父皇拿他当刀哈,宫悯,你们都到如此地步了,他竟是这件事都不曾告诉你”
宫悯蹙了下眉头,抬眸看向他。
太子却是没继续说下去:“他在房中等你,去看看他吧,孤便不在此处叨扰了,今夜你们在宫中宿下吧,此事孤会给一个交代。”
“殿下那话,是何意这放下钩子又不说,莫非是故弄玄虚”
“你别激我,这对孤无用。”他道,“他不说,孤自是不能代他说你只好好想想,当年太后为何要帮你,凭你母亲和太后那点交情呵,她可不是什么善人。”
后几句话,他压低了嗓音,只有二人听得见。吃斋念佛,不过是亏心事做得多了。
太子扬长而去。
宫悯停下了去燕昭翎房中的脚步,重新坐了下来。
“王爷,药熬好了。”太监端着碗上前道,“殿下命奴才看着王爷喝下,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小的了。”
床上,燕昭翎被吵得烦了,咬牙用手使了劲儿,仰头把药一饮而尽,因还没缓过来,没什么力,药从唇角流淌出了些,褐色的液体弄脏了亵衣,他皱着眉把碗扔回了托盘。
“什么时辰了”他问。
太监立马答了,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燕昭翎又问:“他伤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