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大妈内疚而焦急“好孩子,让阿姨补偿一下你吧不说补偿,感谢也要收下的呀。
沈令摇摇头,轻轻垂下眼帘,他有些累了。贺闻帆将沈令护在怀里,下了逐客令。
好了,您请回吧。
虽说比先前过分凌厉的声线和缓些许,却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大妈又抖了一下,不敢再开口。
她捏着衣物无措地转了两圈,最终也只能再次做出道歉,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她走后门外响起一串脚步,沈令从窗户里看到那个小偷被押送着离开。
他像是被暴揍了一顿了,鼻青脸肿血沫横流,走路也一瘸一拐,要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架着才能移动。
沈令心下一惊。
大妈离开时门没关严实,沈令听到外面传来若有若无的说话声,是袁格和一个陌生的男声。男人说抓小偷就抓小偷,怎么还打成这样
袁格叹了一声,听上去十分无奈“当时他挣扎得太凶了,我们保安兄弟费了好大力气才制止住,不动手不行啊。
“那也稍微克制一下,打成这样问话都不好问了。”
不也是见义勇为吗听说
这还是个惯偷,抓住了实在是为社会做贡献啊。那用得着派几十个保安围着打袁格嘿嘿一笑这不怕跑了吗
沈令听着外面的对话,眸光微闪。
他怯生生地抬头,湿润的大眼睛看向贺闻帆是你
“是他活该。”
贺闻帆面色毫无异常,似乎那人血肉模糊的脸在他心里激不起半点波澜。他轻轻捂住沈令的耳朵,用最温柔的嗓音
乖,不听了。
回家后沈令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不哭也不撒娇,但也不说话。
他一个人缩进帐篷里,将周围的小灯全部点亮,抱着双腿坐在里面,像是惊吓还没散去,只有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才能享有绝对安全。
贺闻帆尊重他的意愿,留出空间让他自己缓缓。
只是沈令在里面待得太久了,久到贺闻帆有再好的耐心都觉得焦急。他担心沈令的身体。
脸上的伤只要上药就会好,但心脏不能掉以轻心。
沈令这次明显被吓坏了,贺闻帆担心让他一个人待着会出事。
他拿着药来到帐篷前,轻轻蹲下,小声地询问沈令,有没有不舒服沈令只是含糊地“嗯”了两下,没有给出明确的应答。
贺闻帆压下不安的心跳,轻声说不怕,出来吃药好不好沈令依然不答,就像完全缩进了自己的乌龟壳子里。贺闻帆焦急难耐。
帐篷周围层层叠叠挂着繁复的小灯,全部点亮后散发出蓬勃而耀眼的光芒,映得房间恍如白昼。而沈令的帐篷就是光芒中央的城堡,被漫天繁星闪烁地守护着。贺闻帆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他抬手拨了拨灯帘,像是拨开光幕阻隔的瀑布。
那我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