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织这些外人却瞧得极为清楚,这位薛公子哪里是真心爱慕齐容枝,分明是想与她在婚前有了首尾,这才好将这位齐国公府的四小姐娶进门去。
她们这些丫鬟们也难辞其咎,为了保下一条命,也不得不为这两个人遮掩。
齐容枝正沉浸在无尽的欢喜里时,胡氏已带着仆妇们气势汹汹地走来了白岭院。
一进门,胡氏便沉着脸让婆子们把伺候齐容枝的丫鬟们绑了起来,并让人关紧门窗,派人去二门处守着风声,不让任何人泄露白岭院的半点消息。
齐容枝本就心虚,眼瞧着胡氏一副怒不可揭的模样,她便讷讷地垂下头,硬着头皮说道“母亲好端端地绑着琼织她们做什么
胡氏瞧着眼前貌美灵秀、清雅出尘的女儿,心里不知掠过了很等复杂的情绪,可不管情绪如何更迭,凛然的怒意总是占了绝大部分。
“是我平日太纵着你了。”胡氏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便往齐容枝的脸颊上狠狠地扇去了一巴掌,这也是齐容枝出身至今头一次挨了胡氏的打。
她本就是个娇娇弱弱、没受过半点风霜的闺阁女子,一向被胡氏捧在手心里疼爱,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屈辱
齐容枝盈盈的水眸里立时滚下泪来,她捂着自己挨了打的右侧脸颊,哀哀切切地说“娘为什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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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非但是齐容枝呆呆地愣在了原地,被婆子们绑在地上的琼织等人也心如死灰地阖了眼。
胡氏的为人有谁人不知她除了对自己所出的一双儿女百般疼爱之外,对丫鬟、婆子们可谓是严苛至极。
齐容枝做出了这样荒唐的错事来,可因她是胡氏的亲生女儿,也不会因此而丢了性命,可她们这些丫鬟却是没有了活路。
琼织当时便泪如雨下。
而齐容枝也终于敢抬起头去直面胡氏的怒容,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胡氏磕了一个头,并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母亲就成全我和薛哥哥吧,女儿是当真喜欢薛哥哥,薛哥哥也是当真心悦女儿,母亲何必做那个棒打鸳鸯的坏人
一席话颠倒黑白、全无女儿家的矜持,听得胡氏才压下去的怒意又“蹭”地一下冒了上来,她指着齐容枝咬牙切齿般地说道“你的薛哥哥喜欢你喜欢你他会在婚前毁了你的清白吗会与你无媒苟合你当娘亲是爱慕虚荣的人吗你与你的薛哥哥通了这么久的书信,他可有托保山上门求娶过你求为妻、奔为妾,齐容枝,你这是在作践你自己
话音一落,胡氏再能忍受心中此起彼伏的伤心与失望,向来刚强不肯落下一滴眼泪的她竟是霎时红了眼眶,万分哽咽地继续说道“你是世家小姐,身上的一件衣衫就要值五两银子。他薛百川一年到头能不能挣出来五两银子你嫁给这个一个破落户,吃什么用什么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娘便是害谁都不会害你啊。”
显国公府门楣鼎盛,且那庞氏又是京城的贵妇里难得的实心人,从不见她磋磨长媳、二媳妇,且那位屠令到这般年岁连个通房都没有,人也靠着可靠忠实,又对齐容枝心生欢愉。
这样好的一桩婚事,便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也因为胡氏真心疼爱幼女,才会绞尽脑汁地为她寻觅出这么一桩婚事来。
眼瞧着胡氏怒极生泪,齐容枝便也缓缓地垂下了头,抗辩的话语湮灭在了唇舌间。
“你大伯母嘴上说把你三姐姐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可她何曾为燕姐儿的婚事出过力那个勤伯公府的坡子久久娶不到正妻,这才会把你三姐姐娶进门去,你不是一直要和你三姐姐比个高低吗”胡氏心痛的同时也最为了解自己这个女儿,说的每句话都扎在她的命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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