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去。”
鬼神使差。
殿下精准的刺到了他的神经,那一鞭子很快便抽到了王鼎的身上。
王鼎痛得遍地打滚,涕泪横流,毫无风度的求饶“不不饶了奴吧。”
叶听霜却像是魇住。
然后
打了第二鞭。
沈灼闷笑起来,重新坐回红木矮床上,欣赏着这一幕。
石榴剥了一颗又一颗,他却总是碾烂,一粒也没有吃到嘴里。
“可不就是一出好戏”
不知过去了多久,霞光完全消失,溶溶月光漫上宫殿,透过天窗藻井缝隙,撒下一地破碎霜白。
王鼎已经奄奄一息,连求饶也说不出口。
可这样两鞭子的惩罚,也够不上王鼎前世对沈灼的苛待,那是长达两年的漫长折磨,似乎所有人都希望王鼎逼疯他。
远方亮起一盏宫灯,突然走来一个人影。
虞淮在看到这一幕时,不禁愣了神,久久才出声道“太子命臣前来帮忙。”
“帮忙”
沈灼歪头询问,“你看本殿下的样子需要帮忙吗”
虞淮讪讪的说不出话“殿下余毒未清,受不得累,自然”
沈灼冷哼了一声。
什么帮忙
名为帮忙,实为监视吧。
虞淮只得尴尬补了一句“今上也对殿下中毒的事情十分上心。”
沈灼沉声“够了。”他不想再听。
这种话,还是用来骗以前的他吧。
王鼎以为太子终于出手,撑着最后一口气“虞校尉救、救奴”
虞淮冷声道“太子真的只是命臣前来帮忙,若殿下累了,臣可以代为执行。”
沈灼懒懒的指向叶听霜“本殿下有人帮了。”
王鼎愈发绝望,哆嗦着再没能说出一句话。
沈灼满意的说“王鼎擅自行刑,本殿下怀疑叶听霜就是个替死鬼,定然是有人暗中指使王鼎,要他害了叶听霜的性命,你去好生审问审问。”
这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虞淮“喏。”
沈灼只当虞淮在心里骂他变态,伸了个懒腰“腻了,虞校尉你就好好审问吧。万喜,我们回去。”
万喜“那他”
叶听霜
沈灼冷眼说道“带他回去。”
他可不是什么好心人。
接下来,他要让前世敌对的叶听霜心甘情愿的帮他,让皇子中毒之事在朝野里扩大,让桓家想压也无法压制下去。
月上柳梢头,已快至深夜。
长乾宫内一处简陋偏殿,太医正仔细检查着叶听霜的伤势。
哪怕见惯了伤病和各种伤痕的太医都暗暗震惊,折磨人的刑罚怎会如此之多。
“殿下,这位”
大半夜急匆匆的差人前来医寮,想必此人对殿下十分重要吧。
沈灼淡漠得好似一块难以融化的冰“随便治治,不死就行。”
太医心里有了谱,只得在内心叹道,真不知这位黄门是幸运还是不幸,竟栽到了七皇子的手里。
“臣会开些伤药,不过他虽然皮开肉绽,但没有伤到骨头,养上个十天半月就应当没事了。”
沈灼淡淡的嗯了声,太医这才告退了。
寒冷简陋的偏殿内,仅剩下沈灼和叶听霜。
沈灼危险的凝视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叶听霜,强忍下杀意,附身在他耳侧说道“你做得很好。”
本该昏迷的叶听霜眼睫打颤,竟是忍到了现在也没舍得昏迷。
在听到沈灼的话时,他这才神色松动,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沈灼不再施舍他半眼,只身回到了长乾宫内殿。
沈灼撩开珍珠帘,引来白雨跳珠、敲冰戛玉般的撞击声,透亮的烛火也被钻入的寒风吹得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