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礼始终坐在沙发,途中接了两个电话,没半点要打球的意思。
沈幼卿看过去,边抬手用手背擦汗,客客气气地“时总,您不打吗”
“就是。”经她提醒,秦淮厌想起自己哥“哥,跟我来两局。”
时宴礼与沈幼卿对视。
站在球桌旁的小姑娘拥有出众于同龄人的稳重,但那双眼睛颜色浅,太干净,足以让有心之人摸清藏在底下的情绪。
告诉他,快上吧,她好想休息呀。
从沙发上起身。
时宴礼一边翻折衬衫袖口,一边走向球桌,脚步漫不经心。
“给。”秦淮厌将球杆扔给他,真诚伸手“哥,请。”
正好沈幼卿洗好球。
她往旁退几步,将地方腾出来,礼貌当观众。
时宴礼握杆,俯身。
无论是折臂持杆,还是翘指架杆,他的姿势都标准得赏心悦目
台球起源于斯诺克,被称为绅士的运动,即使衬衫西裤,也不违和,反倒有种雅致的力量感。
多数权威比赛,制服也是衬衫马甲。
对台球的热爱,让沈幼卿目光被吸引。
衬衫沉郁严谨的黑,宽厚的背,劲瘦的窄腰,组成的线条起伏流畅,犹如蛰伏于漆黑深林中的猎豹。
不由自主想起下午富有压迫感的对视,沈幼卿下意识移开视线,不敢多看。
但想要看球的瘾勾着她又瞟回去。
男人手臂发力,衬衫被肌肉撑得略绷,他游刃有余出杆“砰”
圆球散落四方,有一颗掉入角落洞口。
漂亮。
沈幼卿兴致上来,开始期待这场娱乐的比划。
但结果总是令人意外。
除却开球那颗球,整场下来,时宴礼一个球没进。
一个没进
全场寂静。
沈幼卿睁大眼睛呆住,着实没想到会是如此结局。
震惊的不止她一人,秦淮厌严肃地盯着桌上仅剩的白球,仿佛要盯出朵花来。
好半天,他恍然“难怪你总是拒绝跟我打球,原来是不会啊。”
时宴礼似乎并不在意。
他将杆扔回给秦淮厌,转头瞧见沈幼卿的表情,笑了“怎么沈小姐没见过如此菜的”
啊。
沈幼卿回神“没有没有,只是有些惊讶。”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啊。
给人门窗全打开了,就不会再给开一扇全景天窗。
实在是他气场过于强大,后又指点她,她先入为主地以为他会打得很好。
知她所想,时宴礼云淡风轻“我只会看,不会打。”
沈幼卿真诚点头,表示理解。
喜欢看球的人,不一定会打球。但常常看,的确有可能比选手自己还了解他们的打法。
秦淮厌古怪瞧他一眼,若有所思。
照今天这打法,确实不会。
到了时间,沈幼卿下班。
秦淮厌瞧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回头,朝时宴礼半开玩笑地调侃“哥,这可是有男朋友姑娘啊。”
人男朋友还是您下属呢。
男人斜斜靠在球桌,视线定格在门口,闻言,他眼皮都没动,磁沉的嗓音轻描淡写“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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