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双眼亮晶晶,巴巴望他,隐有含蓄的期待。
沈幼卿本就长着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声音腔调带是毫不做作的软。
一撒娇,更是让人无法拒绝。
果不其然,陈书彦已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好。”
等外卖的时间,沈幼卿拿睡衣去洗澡。
洗完出来,陈书彦正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
青年的背清瘦,单薄。
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刻板。
窗帘拉到两边墙角,玻璃洁净若无。
夜空深黑,明月被乌云吞噬,残光不甘穿透层层,缕缕苍白。
“知道了,我会看着她。”听见脚步声,他回头看她一眼,语气有种不耐烦的冷淡“我没欺负她。”
不出意外是张阿姨,陈书彦的母亲。想来张曼的告状达到效果,阿姨打电话来警告儿子,让他好好照顾她种种。
此类场景,沈幼卿大学时便常常遇见,早已司空见惯。
有人敲门,外卖到了,她心平气和去拿。
点的两碗鲜抄手,盖子打开,滚着热气的筒骨鲜汤与胡椒香味扑面而来。抄手皮薄肉多,一颗颗圆鼓鼓,像水母般沉浮在汤里。
沈幼卿到厨房拿了两个小碗出来,方便喝汤。
接完电话,陈书彦过来坐到对面,视线落定她鼻梁右侧的小痣。
沈幼卿长相偏纯柔,这颗痣却给她添上点别有风情的媚,不多,仅在偶然娇笑或低头垂眼间,无意展现出来。
在沈幼卿将与他对视之际,他移开视线,轻描淡写说“以后少去公司找我,你现在又要上学,又要训练,不要跑这么累。”
或许他多想,但下午时总那句“不错”,男人的直觉,让他滋生出一种无法溯源的危机感。
不过后面的话,也是真心。
说完,他拿碗盛半碗汤,推到沈幼卿面前。
“嗯。”沈幼卿垂眼,端起碗。
她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美丽,头顶灯光散射,眼下半圈阴影如扇。
听得出他在为自己着想,但如今两人的感情交流甚少,不去找他,只会更少。
抑制不住失落。
她低头,吹一吹碗中汤的热气,似随口问“你们最近很忙吗”
陈书彦“嗯”一声,用勺子盛一颗抄手“公司现在上下都很忙,法务部每天要处理很多攻讦恒世的案子。”
他与张曼毕业于容城大学法学院,如今正在恒世法务部实习。
若能在恒世站稳脚,相较普通律师事务所,能赚更多钱。陈家家世普通,陈书彦选择了赚更多钱的这条路。
若不然,以他的球技,进入台坛,也能有一席之地。
沈幼卿好奇“可是出什么事了”
受爸爸的影响,她每日有看新闻的习惯,但她不学商科,鲜少关注商场要闻。
陈书彦一顿,那股不知所以的危机感再次漫上来,本能地不想多说。
不禁在心底自嘲。
女朋友家世好,自身优秀,偶有风吹草动,便能让他警惕四方。
目光落入女友富有求知欲的美丽双眼,陈书彦若无其事说“是时总父母,联手打压恒世。”
近期戴氏与嘉亿联合打压恒世,不是什么秘密,现实与网络沸反盈天地讨论。
父母与儿子像仇人般商战,也是稀奇。有人说时宴礼爹不疼娘不爱,真惨;更有人说他冷漠心狠,对付父母毫不手软。
惊奇复杂的豪门内斗,成简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