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祤一脸愁容:“断一鸿便是因为上山劝她归降,不知怎的言语不当,才被她一剑给刺伤。”
“断将军武力值可还行,但这谈判的功夫着实差了点,若是唐问雁下手再利索一些,断将军怕要命丧当场。”玲珑轻笑道:“你还不如派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前去谈和。”
南宫祤继续问:“你认为要如何谈?”
“据我所知,唐家岭中有许多妇孺老少,大部分人都是因代渠与夏朝的战争而无处可归,唐家岭是他们唯一能依靠的容身之处,夏朝大军压山,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们若不归降便毁了他们的家,稍稍换作有骨气的人,谁肯降敌国,依我想法,看能否尽量化解家仇国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唐问雁能劫富济贫,收留孤寡妇孺,并非是个不讲理的女子。”
南宫祤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冒出一个念头,挑着她,眉目明亮:“不如你去?”
“那可不成。”
“怎么不成?”
玲珑说道:“你看,断将军言词不当,唐问雁刺了他一剑,若换作是我去,唐问雁知道我是朝廷人,还一番骗她,一定会在我身上戳两剑。”
他坚定道:“我会派人护送你,绝不会让她动你一根头发。”
她拒绝,言道:“你这承诺,就是泛泛空谈,上回给你那景公子画像,你说会护我,结果呢,我被那景公子的人打的半死不活,若非阿狸发现我,又有一世外高人相救,我早已魂归西天。”
刀剑无眼,她可不想躺浑水。
被她这一说,他竟无言以对,之前要画像时,他也没想过她真的会出事,什么护着她都是随口应的,更不论他把救她的那世外高人关押天牢,本想问问是什么造成了她失忆,枭鹰羽和冥解忧是何关系,枭鹰羽又是怎样一个机括,白衣女子为何总跟在她身边……可惜,问不出什么。
那女子武功极高,银针使得出神入化,当年冬草堂街口,因他被人追杀满身是伤命在旦夕,疑心所有近身之人,便举剑要杀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孩,才暗中了一抹银针,若非那白衣女子留了力道,那银针足以刺穿胸膛置他于死地,他逼出银针后心有余悸,又念身边人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对他构不成威胁,才会放她走。
这样一个人,如何不能提防忌惮。
他正想着这些,只听她忽然叫道:“小白。”
南宫祤抬头去看,却见是她撩起车帘,看见了熟人,她钻到车前,让车夫落停,稳妥的停在那人旁边。
她道:“小白,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南宫祤微微探了头,瞧见江怀彦身着一身便衣青色,正跑得气喘呼呼,他记得,在天下说初见江怀彦时,是京府书院的白衣儒雅,那时,她与江怀彦好似已经相识,也不知她为何总叫江怀彦小白,这么专有的称呼。
江怀彦也看见了她身边的男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位夏王已经两天不上朝,惹得朝中唉声载道,此刻应当算是微服外出,大街上人来人往,江怀彦也不敢随意呼唤,拱手拘了一礼,算是敬意,就着踹气声简短说道:“内人快要生了,之前请的稳婆不巧被别人请去,我只能再去另请一个,赵公子,玲珑姑娘,恕不相陪。”
“等等。”玲珑忽的起身,跳下了车:“你这一来一回,怕是要耗费大半时间,这马车先借你一用。”
“这……不太好吧。”江怀彦看着车里自带强大气场的男人,怎的,还能把自己顶头上司的上司给赶下马车,还想不想在官场混了。
南宫祤则心道,就这么一言一语商量好了?经过我同意了么?我不要面子的么?
玲珑忙过去,拉着南宫祤的手,笑语盈盈,娇声俏气道:“夫君,坐马车闷的很,不如你下来陪我走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