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依身中霜花泪,一直昏迷,解忧让人去马行租了辆宽敞的马车,把人弄了上去。
不比来时紧迫,回去的路,倒是可以悠闲着点。
有一点,傅如不理解:“你把那四人遣走,谁来给你当马夫?”
解忧道:“你。”
傅如哼声:“休想。”
堂堂醉风楼公子,无数王都少女魂牵梦绕的梦中人,断不可能做这种粗事!
马车内,有三个人。
一个躺着,一个瞪着,一个闭目。
看谁忍得过谁,大不了,谁都别走。
傅如这么想,然后,悄悄的观摩她,她背靠着车壁,脸上写着心事重重,不知道想什么。
实是忍不住,他挑破寂静:“少主为何不继续追问?或许会多一点线索。”
“再多问,他会起疑。”
闭着眼,解忧回答。
南宫颢这人可不只是一个行事狠辣,头脑简单的人,若让他知晓她的目的并不是金铉琴丝,只怕日后,他会对她更加提防,嘴里难吐一句实话。
傅如想不明白,皱了眉:“少主不打算跟踪他?”
她嗓音潺潺:“他素来行事谨慎,诡计多端,冒然监视,只会打草惊蛇。”
傅如紧皱眉:“他所说的友人,会是何人?”
她沉了声色:“不知道。”
傅如分析:“会不会他根本没什么友人,琴弦一直在他手中,应你去取,只是他一时脱困的权宜之计。”
解忧心底门清。
南宫颢什么心思,她大概猜得出,三句话里,有一句实话就已经不错。
他若是对她屈颜卑膝,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不是南宫颢了。
他这人唯一的优点便是,偶尔有点骨气,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棺材不落泪,哪怕是临死关头,也绝不认服。
对付他,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软。
她多说了些词:“我只知道,南宫颢不是惜琴之人,他夺琴弦,不是为自己。”
傅如继续追问:“他真会去取琴弦?”
解忧睁开眼睛,眉目隐然,惜字如金:“难说。”
傅如看着她,啧了一声:“少主大人,他若是不去取,你怎还如此淡定?”
“他做什么,与我无关了。”
“什么意思?”
“他没有金铉琴丝,人不是他杀的,大费周章在他身上下功夫,是浪费时间。”解忧目色暗极。
傅如越发不明:“可易容术,金铉琴丝,件件桩桩,都指向南宫颢,你又如何认定,不是他?”
解忧轻低额首。
枭鹰羽虽然脸皮很厚的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傅如这个工具人,知情的不会太多。
她试探了南宫颢那么多次,他次次表现得漏洞百出,也许有什么,是他故意隐瞒的,解忧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许有人,借他的刀杀人。”
“有谁敢借南宫颢的刀?”
“这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想不明白什么?”
她有所猜测,但不会在傅如面前多说,她看着傅如,忽然有几分意蕴:“不过眼下,我有一件好奇的事。”
傅如被她盯得浑身不安。
她身子倾斜凑过来,紧紧的摁着他右手,这么暧昧的牵着他手,还真是……